鄢辰阳和长公主在上,鄢少仁、赫连禹和芙蓉在下。
“芙蓉,今日你崭露头角,演奏甚是精彩;且陈司乐的事,你也查到了真凶,算是在众多贵客面前给侯府长了脸,可以抵消你照看不周的罪过。这件事上,功过相抵。
“不过那只舞,舞姬罗裙上的巧思,一定得赏。你是怎么想到在罗裙褶皱里做文章的?”
芙蓉刚要开口,鄢辰阳抢先道:“母亲,并不是儿子为绛紫邀功,可寿宴歌舞事宜,季小娘是中途接手的……”
赫连禹打断道:“大哥,你的确不是邀功,这是来抢功啊。”
“二弟,这不过就是一个小巧思而已,算不上功劳。今日父亲母亲辛劳一整日,理应早些休息,我们这些小辈还是不要打扰……”
赫连禹再度打断鄢少仁,“不差这么一会儿,大哥急什么?我与母亲都十分好奇,设计罗裙的人是如何想到在褶皱中做文章的。芙蓉,你说。”
“大公子说得对,罗裙的巧思并非出自芙蓉,芙蓉接手歌舞事宜,看到那六件罗裙时,也惊叹于此番设计的精妙。
“只不过芙蓉做了一些改动,把从前褶皱里的蝴蝶换成了芳草,以契合长公主之名。”
“你说什么?蝴蝶?”长公主手中的茶盏落地,马上转头去看鄢辰阳。
鄢辰阳的脸色一沉,目光猛然射向鄢少仁,“原来这就是寿宴前,你笃定芙蓉一定会犯错被发卖的原因。这错,是你事先便为她备好的!”
鄢少仁当即下跪,“父亲,儿子冤枉。是季小娘胡言乱语,恶意栽赃。”
“若是恶意栽赃,为何当时你不反驳?若不是当时我恰好经过,听芙蓉解释了纷争缘由,怕是你做的这些好事,永远不会被戳破!”
鄢少仁仍不死心,“父亲,母亲,儿子并不知情,蝴蝶也好,芳草也罢,都是季小娘自导自演,用以栽赃儿子!”
赫连禹抄手看戏,好奇问道:“母亲,蝴蝶到底是何意啊?”
“余氏的小字叫蝶儿,是你父亲……”长公主下意识解释,说到一半开始哽咽。
赫连禹了然,余氏是侯府的禁忌,正是因为母亲不愿提及,父亲顾及母亲,便不许府中任何人提及。
“大哥,余氏小字这种事,怕是只有至亲之人才知晓,芙蓉如何得知?”
芙蓉也下跪,委屈控诉:“大公子为何就是不肯放过芙蓉?栽赃您,好大的罪名!
“侯爷,长公主,少夫人曾同芙蓉讲过,那六件罗裙并不是府中裁缝制作,而是出自宋氏布庄。只要差人去宋氏布庄核实,便可知晓是谁去定制、如何定制,还芙蓉清白。”
鄢少仁双目圆瞪,惊愕之余恨不得马上严惩办事不力的冯循。
让他暗中行事,居然被袁绛紫给发现了,袁绛紫这个大嘴巴还把此事告知了芙蓉!
鄢少仁的心虚惊愕全被鄢辰阳看在眼里。
“无需查证了。少仁,芙蓉的事也好,余氏的事也罢,你为何就是放不下?堂堂七尺男儿,却拘泥于过往情爱之事,你太让为父失望了。”
长公主握住鄢辰阳的手,“夫君息怒,少仁也是一时糊涂。”
鄢辰阳别无选择,长公主越是大度求情,他就越是必须严惩鄢少仁。
“少仁,你就在荣华殿外跪一晚,好好思过吧。”
鄢少仁起身,低头掩饰凶狠的神态,行礼后退出荣华殿。
静默片刻后,鄢辰阳率先开口,语气温和许多:“长公主说的是,芙蓉当赏。芙蓉,你要什么赏赐?”
“芙蓉斗胆,想要求一个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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