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b&pGn陆擎最近应酬多,但不管多晚都回招待所。但今天已经过了九点,庄夏棠洗澡出来还是没等到陆擎。外面下着大雪,地上落下厚厚一层,四下视线不清,不由得担心起来。她拿酒店座机给陆擎打电话,大哥大没人接,牵挂就更强烈。擦着头发,准备把剩下的学生画作点评完顺便打发时间。快到11点,房门被敲响了,陆擎声音辨识度很高,在门外轻喊了一声:“是我!”
庄夏棠开门就闻到浓烈的酒气。陆擎短簇的头发上带着湿气,冒着雪回来的,寒气也重,给只穿了个毛衣的庄夏棠吹得打了个寒颤。“这么冷的天穿这么点,去加件衣服。”
反手关门,外套脱在进门的柜子上不管了。走到沙发上坐下,两把扯了领带,这东西勒得他人不人鬼不鬼的。看得出来,他气压很低,整个人一言不发地捏着鼻梁,一副很难受的样子,这是醉的厉害了?庄夏棠没什么照顾人的经验,但是对陆擎,她就有很好的耐心。快速去厕所找出盆子和毛巾,再把垃圾桶放在陆擎身边,手忙脚乱地端来一杯红糖水。拿着湿帕子悄悄地靠近,给陆擎擦擦脸。刚一靠近,陆擎拽着庄夏棠的手腕就把人扯到腿上坐着。看了眼女人准备的东西,笑起来:“以为我醉了?”
他酒气很重,没醉那也没少喝,双手不老实起来,伸进毛衣下摆力道很重的揉捏,全然没有平时的温柔。也不疼,但就觉得这样的陆擎,不太对!陆擎就埋在庄夏棠脖颈间闻她的味道,女人不适应地推开他:“你怎么了?”
陆擎闷声解扣子,衬衣扣子太小,他手指粗,没什么耐心单手一扯,另一只手将庄夏棠直接抱起往床上压。男人说话的语气有点四不着六的:“没怎么,想你了,洗这么香,我闻着就着了。”
他平日里是不说荤话的,就算在床上再亲密,他都是沉默温柔的实干派。可今天这样,实在是反常。吻密密麻麻的就落下来,庄夏棠一边躲着陆擎的亲吻一边推他:“别闹了,陆叔叔,这到底怎么了?”
似乎庄夏棠的所有问句都被陆擎当了耳边风,他我行我素地将女人剥干净,没有任何温柔以待,便做到了最后。一次不行,还不等人喘口气,又被煎鱼一样翻来翻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陆擎醒了酒,庄夏棠哭声都盖不住了,才停下来。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北风呼啸的声音从窗子缝里飘进来,被陆擎餍足的长叹盖过了。他侧躺到一边去,把女人往怀里搂紧了,手臂上却湿了一大块,这才真正醒了酒。撑起身看到庄夏棠闷声流泪,觉得自己做了混账事:“轻轻,疼了吗?”
倒不是疼,只是像被陆擎忽视感受的难过。“我说不要,问你到底怎么了你都不吭声,我们说好的,你得尊重我,这样是尊重吗?”
她很生气,但抱着陆擎的手却紧了紧,头埋在男人颈窝小声咒骂。这样一来,陆擎的安全感回来了。他抱着女人背脊的手顺着骨节轻轻抚摸:“轻轻,我来帝都是因为有了那个人的消息,今天晚上差点就抓到他。”
原来,陆擎来帝都是因为有了消息说接替约翰的人跟一家房地产老板走得很近。他辗转用梁柏瀚手里的一家小公司名号跟那个地产老板来往。这几天跟地产老板很快熟稔起来,凭陆擎的商业头脑博得了地产老板的信任。今天,地产老板就给那个男人打电话一起喝酒。谁料到,地产老板在大厅接到了人,刚提起陆擎,对方转头就走。陆擎追出去,却只看到一双进车的双脚。说完这些,陆擎不甘地咬牙切齿:“轻轻,我就差一点把那个人揪出来,就差那么一点!”
他手捏成拳在床上一砸:“我很讨厌被人玩弄的感觉,他让我捉摸不透,不是竞争对手,没有利益往来,我更不记得跟谁有过深仇大恨。”
在昏黄的灯光下,庄夏棠能看到陆擎表情里漏出的一丝颓败和脆弱。这个从来感觉无坚不摧的男人,却在这一年里躲躲藏藏隐匿行迹,好不容易得了个机会能把人揪出来,却最终失手。这样的挫败让人崩溃,让人自我怀疑,更无能为力。暂且饶过陆擎,她颇有些老成的口吻说:“那我原谅你一次,下次可不许拿我撒气了,我明天还要跟卢蝶逛街呢,现在腰酸腿疼的。”
“我犯浑的时候,你该给我一巴掌,你男人,该打就别手软。”
庄夏棠轻笑几声。陆擎顺着皮肤落到腰上,轻轻碾压按摩,舒服不少。女人在男人胸膛靠着说话:“陆叔叔,那个人是个胆小鬼,他要杀你,却不敢见你,我想你们之间不仅认识,应该或许,还很熟悉?”
“嗯,他非常熟悉我,为人谨慎,反侦查能力很强。”
“我只是猜,他是不是不想暴露还有一点,就是自卑,有谁跟你在一起,从来都是输,从来没赢过你吗?”
陆擎想了想:“那,还挺多。”
他还细数起来:“我成绩不好,但脑子不笨,体力好,学校长跑永远第一,但跑个步不至于招个杀身之祸吧。”
他说得邪乎,庄夏棠就笑起来,这么一来,气氛就开了不少。“贺一鸣,做生意没赢过,但不是他,这小子我看双脚都能认出来,身型身高都对不上,而且,他心思不坏,不然我活不到现在。”
“那以前部队呢?或者说你抓捕的罪犯呢?”
陆擎回忆着,摇头:“陈阿宝和秦占辉咱们铁三角,都是训练,没什么比赛,军功大家都有拿的,哪来的输赢。”
突然女人撑起身对着陆擎说:“哎呀,那个地产老板总知道那个人长什么样啊,我会画画,你把老板约出来,让老板形容他的长相,我来画,准保画个七八分像来。”
“这主意不错,等我约一下。”
陆擎若有所思地想事儿,庄夏棠就熬不起了。“陆叔叔,你自己慢慢想吧,我要睡了。”
陆擎拢紧了怀里的人,跟着小睡了几个小时,但心里有事儿,天不亮就醒了。起身出门跑了步,还买了早餐回来,庄夏棠没醒,陆擎去叫她,抬手在他脸上打了一巴掌,翻了个身继续睡还打起小呼噜。想来昨天是把人折腾得不轻,陆擎吻了吻她就坐在桌上吃饭。不小心看到了学生作业,其中有一份露出一大片血红的颜色一角,和堆叠在一起的淡墨山水画很不一样。他轻手轻脚从中抽出来一看,巨大的头像被画成了血窟窿的眼睛,拔了牙没了舌头的血红笑脸。只有鼻尖上一点小痣画得位置精准,让人足以辨认得出画的是庄轻轻。一个囫囵圆的“死”字横在脸颊上,整张画是怪异直白的恐吓!陆擎心头倏地收紧了,这样恐怖赤裸的威胁是谁做的?那个神秘人?不对,这样婉转的风格不像是他。学生?谁会对一个代课老师有这么大敌意?或者还是别的什么人?他皱着眉头把画叠了叠放到兜里,不让庄轻轻看到,然后起身出门,直接往学校门卫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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