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U“卢蝶,你敢打她!”
“老娘打的就是她!让她清醒清醒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魏良鹏横隔着一张桌子行动不便,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踩着桌子跳下来挡在庄夏棠面前。他指着卢蝶:“你再动她试试,我不介意破先例打女人!”
庄夏棠拉着魏良鹏说:“魏良鹏,是我该打,是我做错了。”
她转头上前,拉着卢蝶的手认错:“我,我错了,你别生气,我就是很着急。”
卢蝶性格泼辣直率,却心软善良,一巴掌下去就已经消气了,更何况,庄轻轻这么乖地认错了。她只看着庄夏棠说:“庄轻轻,为什么?”
这就是这件事情最痛苦的地方。庄夏棠根本有苦说不出,她就像眼睁睁看着父母相爱却要离婚的孩子。心里的拉扯感很强,她变成了那个最没有选择权的小孩。甚至更残酷的现实是,她现在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局外人。看着卢蝶那张原本永远和煦明丽的脸,此刻却无比痛苦地皱着眉头,阴沉地看着自己。庄夏棠决定问出自己心里的问题:“那你能跟我说说,没有第三者,没有阻碍,为什么就不能跟他在一起呢?”
付涛此时已经不想再隐忍,他默默起身,抓起身后的外套就要出门。卢蝶甩开庄夏棠的手,喊了他一声:“阿涛~”付涛转身看了卢蝶一眼,“今天这顿饭,最不该来的,是我,不是吗?”
闷声大响,男人走时不小心踢翻了脚边的一盆花草,他回头把花草摆回原位,再顺带关了包房的门。包房里只剩下三人。最先回过神的是卢蝶,她转身坐下了,拿起筷子吃了起来。魏良鹏拉着庄夏棠也坐下,她低头红着眼,任魏良鹏在身边献殷勤也只顾着抠手指。卢蝶看人可怜,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吃!”
她才听话地拿起筷子,吃起来。“庄轻轻,”卢蝶吃好了放下筷子,看着人说,“你就跟爸妈闹离婚而无理取闹的孩子一样。”
原来她感觉到了~庄夏棠放下筷子,眼睛一下就湿了:“我,我就是这样,你别把我当神经病看,你们要是分开,我这心里都快生病了!”
魏良鹏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庄夏棠擦干净眼泪。而卢蝶也震惊于这件事对庄轻轻的影响居然这么大。人生有很多瞬间会让你觉得奇妙,做过一件事你觉得你梦到过,遇到一个人你觉得跟他上辈子就爱得不可分割。庄夏棠对卢蝶来说,似乎就有这种天然的亲近感,是解释不了的。要是遇到别人这么对她和庄国典,她一定是非常不客气地把人扭送公安机关算了。可偏偏是这么个惹人疼的孩子,或许是曾经庄夏棠那几声若有似无喊出的一声“妈”作祟?她扯了张纸给庄夏棠擦眼泪:“我是喜欢庄国典的,他和秦月分开之后就转头追我了,整天缠着,烦得不行。”
“那你们为什么不在一起?互相喜欢还不够吗?”
卢蝶笑说:“我不是个矫情的,喜欢了自然就在一起,还没谈一个月,我就跟他分手了。”
庄夏棠不哭了,安静地听着卢蝶给自己说话。“秦月来找过我一回,你也知道,这女人可能不是真心喜欢庄国典的,但她来找我,也不是为了打击报复啥的,挺好的一女孩。”
“那她来找你做什么?”
“她说她跟庄国典之间没有感情,让我心里别介怀,但是之所以他们两人之间能相处这么久,不过是互相利用。”
庄夏棠很认同:“我早就说过,庄国典和她一看就是面和心不和的样子,哪里像情侣。”
“但是那天我突然发现秦月很不一样,她眼神恍惚,整个人早就没有了以往电视上看到的光彩,我问她,现在的这种结局是不是你想要的。”
卢蝶抬头看着魏良鹏和庄夏棠说:“你们知道她怎么说吗?”
自从发生了“约翰事件”之后,庄国典可谓是在商业界名声大噪。他一举置之死地而后生,简直让商界各个领袖都不得不服气。谁能拿整个集团的名声来赌输赢。庄国典不仅赢了,还真赢得惊险又漂亮,要是一手策划步步为营,时间还要追溯到两三年前和秦月认识之前。如此心机,如此城府的人,想想会让人毛骨悚然。这样的人,总让人没有安全感。卢蝶见两人都若有所思,她也不爱卖关子:“她跟我说,结局是双赢,但她实在害怕庄国典,因为,你不知道他每每柔情看你一眼的时候,算计的是你的生,还是你的死。”
说到这里,卢蝶也不知道怎么就难过的双眼红了。人心隔肚皮,谁能知道你爱上的是人是鬼,何况还是个手腕城府都可怕的人。卢蝶听完秦月的话,失眠了很长一段时间,她总是会想起秦月那段忧伤的眼神,看到她的憔悴,看到她作为被摆布那一方的无力感。要是和庄国典在一起,那自己会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不会的,”庄夏棠极力跟卢蝶保证说,“他不会的,或许庄国典在商业上手腕是狠了点,但是对你,对整个家,一定是最好的。”
“庄轻轻,你保证得了什么?你说的一句话若是我信了,那赌上的或许是我的一生。”
庄夏棠着急得口不择言:“我都不说庄国典是不是这样的人,但你卢蝶家世这么单纯,他又不图你什么,你就怎么这么不自信呢?”
“是我不自信吗?”
卢蝶也愤然开口,“我就算有天大的自信,但我心里已经埋了沙子,成天想着自己会不会又是庄国典下在商业上的一颗棋子,担惊受怕一辈子吗?”
庄夏棠哑在当场,她不能说自己见证了你所有的幸福,我还是你们爱情的结晶呢。其实现在已经能证明,历史有了偏差。曾经的父亲没有认识秦月,没有订过婚,也没有这么手段狠辣到人人谈之色变的地步。所以她也不能保证自己老爸会不会逐渐变成一个自己不认识的样子。卢蝶说完了,她也起身拿起衣服和手包,戴上夸张的礼帽,收起神情,又变回了那个花孔雀的骄傲样子。她说:“付涛是个好人,我回去哄哄,要是没有意外,我就真的跟他了,轻轻,祝福我吧,让我安稳快乐地过一生。”
好一会儿,庄夏棠憋着眼泪点点头,说:“好,要是你真的幸福,我给你做伴娘。”
也不知道庄轻轻的眼泪怎么就让卢蝶心里泛起不忍,她喜欢这个莽撞的女孩,弯腰给她擦掉眼泪。“我自己要开珠宝公司,你现在是大画家,春节过后我的开业大典你来给我站台?但说好,我可没什么钱给你。”
庄夏棠破涕而笑,“好,我免费给你打工,给我个联系方式嘛,我打电话到你家都没人接,姥姥,噗,阿姨也不接电话。”
“嗯?你怎么知道~”算了,卢蝶原本想问为什么她会知道自己家庭情况这么清楚。但是关于庄轻轻,神秘事件太多,不问了,也不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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