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云闭了闭眼,然后侧眸看他。
林深看得出来这个人忍着一口气,薄薄的唇随后抿起,鼻间带出一下缓沉的深呼吸,然后把上涌的火气强压了下去。
林深:“……”完了,生气了……
“……死不了。”半晌,宋凌云突然冷冷开口,“你呢,发什么疯?”
林深低了低眸,感觉手脚的力气开始恢复,半撑起身,心有余悸地往后挪了一截,才敢调整姿势,坐起身来。
“我看到她好像被什么东西困住了……”林深低着头,边上手电筒的光打得他两眼有些发昏,解释道,“但她身上的光不够亮,我看不清楚她旁边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旁,汤米也慢慢缓过劲来,坐起身,看向林深,眼底流露出的是无法克制的哀伤和绝望,却仍不死心地,想要得到一个能够让他全盘放弃回答。
“林深……能不能、告诉我?”汤米有些哽咽地开口,吐字艰难,“她……是吴丽吗……?”
“……”
林深看着那双按在泥泞上布满伤痕的手,随着问出口的问题缓缓收紧,将那脏污的泥浆攥进手中,被悔恨的力道挤压着,又从指缝里渗出来。
“……是。”
汤米埋下了头。
在猎猎而过的山风中,隐约揉着阵阵的呜咽,叫人分不清那到底是风在啸,还是人在哭。
一时间,人声静默,独剩山风凛寒,林雨冻骨。
宋凌云低头看表。
凌晨五点……
林深原本觉得,干脆就直接不下山了,在这等天亮了,一眼望去,就能看见那里的东西是什么了。
宋凌云也有此打算。
只是雨夜深山,他们什么都没带,虽然衣服够厚,离天亮也只剩下不过一小时,但眼下这一身的湿淋,至少要保证一点体力。
林深只带了一瓶矿泉水,放在外套的口袋里,刚刚那一摔,也跟着掉进深谷,和他的木棍一起陪葬去了。
没有能量,没有水,加上身体的失温,一旦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成倍的疲劳就会接踵而至,到时别说一小时,只怕再挺半个小时都够呛。
汤米和吴丽在去往后山前吃了一杯桶面,但林深和宋凌云从中午午饭后到现在什么都没吃,体力早就透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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