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做出计较。
所以,在玄忆没有做出更多舍弃我的举动前,这拜高踩低的宫内,是无人会伤我的,或者说,敢伤我。
可,我,为什么偏不能忍一下呢?
明知不能触及的禁忌,偏随着自己的一时性子,身陷这暴室狱。
虽,暂时无人会伤我,那劳作,却终是存在的。
我到底想试什么?而,那,是否是我能试得的?!
春末,是最后煮练曝晒丝帛的时候,暴室也因此显得犹为忙碌。
换上粗布衣裳,管事的嬷嬷给我安排的是相对轻松的晒布的活,但,既是如此,我断了指甲的指尖触到那才滚烫丝帛时,还是有着锥心的疼。
晾布的高木架间,没有染上颜色的丝帛迎风微微的飘扬着,这些轻薄的织物,很快就会被染上各种纷呈的颜色,进献给各宫的娘娘。
我闻着空气种那股腔鼻的煮丝味道,以及承着夏初暖阳的炙晒,知道,继续沉默,我这一生就注定仅能这么卑微弱地活。
第二章 暴室狱(2)
可,残存的心气,让我并不能即刻就委低身子,去邀得君恩的转圜。
我亦明白,如若拖得时间过长,最终等待我的,不过是遗忘的命运。
自我被贬暴室,每日,小德子总会来探望我,我知道,这不可能是远在千里之外景王的授意,只会是昭阳宫的主子,这禁宫主子的默许。
小德子带来的,却是足以让后宫其他嫔妃听来心痛的讯息。
而这些讯息进入我的耳帘时,也有一点点的酸和涩,但,并不明显。
莫才人,李宝林,叶宝林,澹台姮相继被翻牌,其中,澹台姮更是在短短的十日间被翻了三次牌,并在初次侍寝后被晋为宝林,其余三人,也按例各晋一位。
一时间,后宫中,澹台姮成为新得宠的嫔妃,除皇后外,连三妃都不约而同送去贺礼。
她,果然没有辜负澹台谨的厚望,我淡淡地听着这些,只是,指尖微微颤了下。
入选的五名秀女中,惟独姿容最出众的纪嫣然没有承恩。
这,是是我没有想到的。
不过,玄忆的心思本就让人看不透,或许,越是冷落的,才是越在乎的。
集宠于一身,必是集怨于一身,这点,做为君王的他,不可能不知。
所以,他昔时对我的宠,不过是让我成为众人怨恨的焦点。
为的,怕是还繁逝宫那人一个清静,亦是一种赌气吧。
但,这样平静的日子,注定,我不可能会继续拥有,一切,终逼得我,必须回到这禁宫,才能自保。
哪怕,我真的不愿置身是非中。
近夏时分,暴室是没有冰块纳凉的,忙了几个时辰,我身上已是汗意涔涔。
轻轻拭了额边的汗意,明晃晃的煮缸内,倒映出我蒙纱的容颜,经这十几日的晒照,幸得那半幅白纱遮容,姿容才没有过多的憔悴。
正把煮好的蚕丝接过,与另一名宫女抬着往晒架边走,忽听暴室门口响起一阵脚步声,接着,一群凶神恶煞的内侍从外奔进。
“全停下!”厉喝声响起时,管事的嬷嬷忙迎上前去。
“顺公公,可是有何差遣?”
“全给咱家拿下!”
我从没看到过如此严厉的顺公公,他肥白的脑袋上,不知是因为赶路,还是急火,不停有细密的汗珠渗出,即便一边的小内侍替他拿帕子拭去,不过须臾,那汗珠又垂挂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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