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她便为此保下了一命。
也因着这个,向来小心翼翼,那军营里的禁地从不让旁人进入,直到现在,炸弹的配方还是掌握在她的手里。
这是她的筹码!
轻笑一声,不知是赞赏她聪颖,还是讽刺她的谨慎,再联想到自己,又何尝不是汲汲营营向来多疑,东楚的皇室出来的子女,尽皆是这副德行么……
“那就辛苦了。”
帐内一时无话。
外面一阵脚步声传来,娄海尖细的嗓子响起:“奴才参见皇上!”
“进来。”
他迈着小碎步跑进来,行了个大礼后,谄媚的接着在战船上初见时没说完的话:“皇上,奴才奉太后娘娘之命,陪同莲公主一同来迎接,娘娘这几个月茶饭不思,惦念着皇上呢,临出汴荣前千叮万嘱,见着皇上定要亲自照料左右,旁人啊……”
尾音拖的老长,在莲公主身上扫过一周,才道:“娘娘可不放心。”
见东方润不言语,似乎是默认了,娄海两步跑上前,将他的茶盏添满,在一旁候了下来,堂而皇之的竖起了耳朵,等着听东方润和莲公主之间的对话,俨然将自己当成了太后的代表。
东方润冷笑,也不戳破。
不过是母后的控制欲作祟罢了,汴荣那皇宫似乎有种魔力,但凡里面的人心思都七拐八弯,唯恐有自己掌握不住的东西。
莲公主起身,优雅的福了一礼:“皇兄,莲儿就先告退了。”
“公主啊,怎的奴才一来,您就走了呢,可是奴才打扰了主子们的谈话?公主您可放宽了心,奴才在太后娘娘身边服侍了三十年,别的不敢说,这忠心啊奴才可表日月!此次奉了娘娘的懿旨到这来,也是娘娘对皇上还有您的一片心意,这母子情深,可不比旁人更贴心可靠么,公主若是有话尽管说,娘娘可是说了,奴才啊代表的就是她老人家呢……”
突兀的一段话,就这么蹦豆子一样的说出来。
莲公主脸色一冷,不待言语,娄海已经再插了话头,仿佛深有感慨一般。
“哎……想您四年前还每日去给娘娘请安,最近这些日子都瞧不见了,太后娘娘每每把公主挂在嘴边儿上,想念的紧啊!娘娘常对奴才说啊,这做人可不能忘了本,谁待谁的好,谁待谁真正的用心,明眼瞧着,都得记到心里去,可不能糊涂了!”
啪!
一巴掌狠狠的挥出去。
莲公主看着娄海不可置信的捂着脸,冷冷的笑了,这太监从她出了汴荣开始,仗着是太后身边最得宠的老奴,一路上就打着太后的名义多番打探,言辞间处处暗藏锋芒,她先前不愿降了身份和他计较,此时说的这番话却是心思恶毒。
明着是一番推心置腹,暗着却是在挑拨他和皇兄之间的关系!
母子情深,那这旁人指的是谁?
字字句句都是忘本,直指她保住了性命之后,对太后的态度判若两人,而皇兄向来多疑,一旦被他听进了耳里,放在了心里,以为她对当年之事心存嫉恨,那从此以后……
她不敢再想,心里自然也明白,这是太后对她开始防备了。
然而再不济,她也是东楚唯一的公主,容不得这太监在此撒野!
娄海捂着脸,青白无须的面容涨的通红,呼哧呼哧喘着气。
他一转头,“扑通”跪在东方润身前,大哭:“皇上,您可要为奴才做主啊!”
东方润不言不动,依旧翻着书卷。
娄海向前爬了两步,正要再哭,只见皇上缓缓的抬起头,淡淡看了他一眼。
只这一眼,娄海僵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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