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一声,门被推开,又合上。
声音惊到了她,莲白的脸蛋从漆黑长发里抬起来,红唇咬着,眼尾氲着绯红。
小脸脆弱又迷茫。
周遗昉将食盒放在桌上,连忙过去。
他走过去把古蔺兰提起来抱在怀里,走到桌边才放下,扶着她坐下:“不舒服吗?”
他在结束后有捏她的胳膊和腿,帮她放松,没有作用?
周遗昉又道:“难受?”
古蔺兰摇头,声音轻得将近无了:“不难受,是我饿了。”
说着,肚子配合地又响了一声。
没有哪位贵女会如此不雅,她脸红红的:“我昨夜没吃夜食,还被你闹了一晚上。”
周遗昉唇角抿成一条直线:“嗯,辛苦了。”
他打开食盒盖子,把里面的菜一一摆出来。
圆圆的面被压成小圆饼,被烙成两面金黄,成了一个手心大的皮酥酥脆脆的火烧。
周遗昉利落地在圆饼中间开了一个小口子。
卤得耙耙的驴肉,弹弹的焖子,香味醇厚,葱和辣椒切成丁一起塞进去。
周遗昉递过去,古蔺兰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眼睛亮起来。
太好吃了!
周遗昉给她连做了三个,不敢给她做了,怕她撑着,连忙打开汤瓮,给她盛了一碗绿叶菜骨头汤,让她喝。
“多喝些。”他手指推着碗。
古蔺兰不爱喝汤,喝了一口,放下碗,又被他手指抵着碗壁推回去。
“再多喝点,一下子吃太多饼和肉,不吃菜不好。”
古蔺兰指着碟子里的青椒:“有吃菜。”
周遗昉:“不算。”
她只好小口小口喝完了汤。
古蔺兰吃完小食喝完了汤,身上也有了力气,但她懒,赖在圈椅上不动。
周遗昉想要她消消食,只好拽着她往三楼去:“陪我看看皇叔祖?”
古蔺兰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师父昨日进了城就跑了。
想了想,还是让他自己去发现吧。
她亦步亦趋地跟在周遗昉身后,被他牵着往三楼走。
木制楼梯才上去吱嘎响,到了三楼,周遗昉站在门口,一言不发。
他没有什么亲近的亲人。
如果硬要说一个,只有皇叔祖。
他在他最无助最弱小的时候,教了他武功,教了他简单的辨毒手段,让他能在那座吃人的后宅里活下来。
周遗昉看着面前薄薄的一扇门,眼中思绪万千。
古蔺兰看了他一眼,温柔地抚了抚他的手:“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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