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张照片里的桑瑜二十多岁,确实与老头子有三分像。
嘴唇很薄,眼睛细长,眼眸很是阴郁。穿着无袖的t恤,站在一间烧烤店前吸着烟。
从桑瑜的面相看,他应该很乐意在公开场合突然出现在老头子面前,诉说老头子的薄情寡义。
那些他不好说出口的,比如老头子给福利院的孩子们下毒,收买证人帮陆鸿儒洗脱罪名,都可以由桑瑜的嘴揭露出来。
所以,一定要尽快找到桑榆。
陆景行把桑瑜的照片发给了杜仲:查这个人,桑瑜,三十七岁。二十多年前移民狮城,开过烧烤店。十三年前在南洋做玉石生意,然后失联。
杜仲:收到。
周末,苏染给陆景行打领带:“衣服是我选的,领带是我系的,连胡子都是我帮你刮的。可惜打扮这么好,都是给别人看的。”
陆景行勾唇笑:“但人是你的,只是你的。”
苏染选了枚蓝钻领带夹,帮他夹在第4颗和5颗纽扣之间,正好搭配他湖蓝色的丝绒衬衣。
这男人如果不考究又黑又黄的内心世界,只看外表还真是沁人心脾的完美。
苏染拍了下陆景行宽厚结实的胸膛,比划了一个剪刀的手势:“如果自己费劲培养出来的男人,最终给别人享受——我常年做精美糕点,刀工和雕工都不错。”
陆景行:“中式糕点讲究的是手工艺,揉捏的手法更重要。”
苏染哼。
下楼,冯浩源已经等在客厅。
冯浩源抬头看着左臂还吊着护具的陆景行,坏笑。老妈给她的差事着实不错。逗一向孤傲的干舅舅生闷气,太好玩。
“干舅舅,我来接染姐一起去参加我的颁奖典礼。”
陆景行幽幽道:“记得尊重长辈,特别是舅舅、舅母。作为十大杰出青年,应当以身作则,把仁义礼孝摆在最前面。”
冯浩源阳光灿烂地笑:“干舅舅说的对,我妈也提醒我了,要我照顾好染姐。”
苏染给冯浩源挤了下眼睛:“好弟弟,姐一会儿一定给你使劲儿鼓掌。”
只有陆景行达成心理创伤一级水平。
苏染坐冯浩源的粉车。
陆景行黑亮的迈巴赫紧跟在后面。
冯浩源故意压车,开得不紧不慢。
陆景行伤口痒,特别痒。
抵达颁奖礼会场,陆景行和冯浩源并坐在第一排,苏染坐在第三排。
刚刚坐好,身边一阵淡淡的木质玫瑰香。苏染歪头,是斐瑶。
斐瑶是主办方邀请的嘉宾,稍后要上台献花,本该坐在第一排外侧。
斐瑶看着前方,轻声道:“你的游戏好像做得还不错。”
苏染:“谢谢,还会更好。”
斐瑶微微偏过头:“我这个人,从来都是明人不说暗话。目前看,陆家和斐家的合作非常顺利,两边家长都很满意。我也是。”
苏染反问:“所以呢?”
斐瑶:“从这次合作看,陆景行是个很懂得权衡利弊的人。我能给他的,远远超过你。”
苏染余光瞥了斐瑶一眼。
陆景行还真是香饽饽,之前斐瑶还信誓旦旦只是合作,这么快就惦记上了。迫不及待来挑衅。
苏染:“你话你应该跟他说。”
斐瑶扬起下巴,正视着苏染:“找你,完全是出于礼貌。我想正式通知你,之前是我不想,但现在我认为陆斐两家的合作,包括联姻,都会顺利地进行下去。苏染,我会光明正大的与你竞争。”
苏染缓缓勾起唇角:“可我不想和你争,因为根本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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