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玉一觉醒来,只觉头昏脑胀,昨日情绪起伏太大,至今不适。她倚靠着床榻发呆:昨日为何会失态至此,如同一个弃妇般。
漫不经心用完朝食,揽月进来了。故作一脸神秘道:“姑娘,你猜外面谁来求见了?”
看她这表情,肯定不是前世的那冤家。
“哦,什么人?”
“是一俊朗佳公子。”
“好了,你别说一半留一半了。什么人。”
“奴婢也没见过,此人自称姓周,是来毛遂自荐的。”
“哦,这倒有趣。”
自己如今毕竟未立府,国公府上多有不便。不过想到如今府上对她多有礼遇,便差人去问了董氏。
最后安排在了往日董氏见管事的院子见面。
颜玉第一次见到了周子瑾,确实是俊朗佳公子。眼如丹凤,眉似卧蚕,风采清雅高华,气度从容淡泊。虽衣着陈旧,但可看出衣料上等,且款式已陈旧,这位看来是有些经历的。
“小人见过姑娘,小人姓周,名子瑾,乃扬州人氏。今日来拜见姑娘,乃毛遂自荐。听闻姑娘即将自立女户,周某不才,想在府上谋一个管事的差事。”
“哦,我确实是即将自立女户,而且现在人手紧缺,但是不知先生可以为我做何?既想谋得管事之位,应该是有些大才的吧。”
“周某乃扬州祥云山庄的少庄主。”说道这儿,顿了顿,又道:“曾经的少庄主。”
这时,单青小声地对颜玉说:“这位男子,奴婢似乎见过。”
周子瑾还是听到了,说道:“这位姑娘眼力不错,周某就是数月前击登文鼓之人。”
“你竟是那揭发了扬州贪腐案的人?”
“是,小人与家父在扬州经营诸多产业,其中最知名的就是祥云山庄。因当地贪官贪得无厌,搅得民不聊生,小人不愿与之同流合污,故而遭到陷害。家中无数产业均被夺去,家父家母惨死,府中上下几十口人也被发往边疆。小人是在流放途中逃出来的。”周子瑾说这些时,脸无哀色,如同说过无数次般。
颜玉听了却是心惊胆战,感同身受。
“击登闻鼓鸣冤之后,小人因被杖责三十,躺了半月才休养好。
后来皇上查清扬州确有重大贪腐案,小人家中的案子也即将重审。幼弟幼妹还不能返回原籍,即使回去,也是一无所有。小人便想谋一份差事,待到家人回来后,也可安置他们。”
“我明白了,只是你如何会选中我?”
“小人也曾想去其他高门大户谋职,但多番碰壁,即使有那愿意收留小人的,小人能发挥的余地不多。那日小人曾在恭王府门口,远远见过姑娘一面。”
回去后,周子瑾想:与其在高门大户谋一份稳妥的管事差事,不如到颜姑娘门下,为颜姑娘效犬马之劳。
“姑娘您可信小人,小人是有一些经商天分的,祥云山庄便是在小人手中得以壮大的。”
“好是好。不过你我毕竟第一次见,你所说的这些,我还需要核实。毕竟只有核实清楚了才能用人不疑。你说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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