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遇安笑着撒开陆幼薇的手,而后向贺夫人行礼道:
“遇安有罪,还未收到回府的许可,就私自返回,请母亲责罚。”
贺夫人扶起孟遇安:“责罚倒也不必,我原本就想着过两天接你回来的,现在你自己回来了也好。”
说罢看着贺令昌:“昌儿又是怎么一回事?”
贺令昌淡然一笑道:“姑妈既然问起,这事就说来话长了。若不是我亲眼所见,哪知道陆府田庄还有这样的事。”
贺夫人以为贺令昌和孟遇安恰巧在府门口碰到,就一起过来了,原本也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贺令昌真的和孟遇安有交集,于是令他快讲。
三言两语之下,贺令昌便把如何遇到佃农、如何截获帛书、以及如何把孟遇安从田庄接回来,一五一十讲了一遍。
说罢,又谏言贺夫人道:“论理姑母也该好好管束一下王大娘。她毕竟是从贺家出来的,多年以来弄权妄为、横行霸道,岂不成了贺家治军不严、管教无方的错?”
贺夫人颔首,拉着孟遇安道:“好孩子,这次委屈你了。先前你得罪了她,这次我却把你架在火上烤,是我疏忽了。”
孟遇安连忙说:“母亲哪里的话,您也是为了历练我。说来这半个月倒让我学会了割稻舂米,也算不枉此行。”
陆幼薇听了,震惊道:“府里的人发配去田庄,历来只是小惩大诫、只让做些管理的事,你竟然真的下地干活了?”
孟遇安笑道:“做什么事原不打紧,只要上行下效、法度如一就好。”
贺令娴叹了一口气:“难怪孟姑娘方才进来的时候,我瞧着比上次见她时瘦了许多,原来吃了这么多苦。”
又向贺令昌笑着说:“这次多亏哥哥英雄救美,才让孟姑娘化险为夷。”
贺令昌略微难以为颜:“都是孟姑娘自己机智自救,我只不过是把她带了回来而已。”
端坐主位的陆家祖母发话了:“昌儿也辛苦了,不如在这府里用过午膳再走吧。”
贺令昌向陆家祖母抱拳施礼:“老夫人赐饭,本不该推辞。只是我今日本就有公务在身,现在已经是擅离职守了。若再不回去,只怕要在父亲那里领个大不是。”
贺令娴也说:“哥哥一向勤谨公务,难得为孟姑娘破例一次,可要是再三违例就不好了。这次就让他先回去吧。”
陆家祖母觉得言之有理,也不再强留贺令昌。贺夫人和贺令娴又与他闲话几句后,贺令昌便离开了。
孟遇安在一旁暗中观察,只觉得贺令昌在时,在场诸人的神色举止倒都正常,只有陆煜脸色阴晴不定。
他好歹也是贺令昌的妹夫,二人刚才竟是一句对话都没有,细想确实有些奇怪。
孟遇安正研究着,陆幼薇挽起孟遇安的手臂,对陆家祖母和贺夫人说道:
“祖母,母亲,遇安受了大苦,身子又疲倦,还是先让她去洗个澡,再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
陆家祖母点头许可,陆幼薇忙不迭拉着孟遇安走了。
“刚才人多,我也没好意思跟你说太多体己话,现在终于可以了。”陆幼薇娇憨道。
孟遇安温柔笑道:“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二姐姐过得可好?”
“都快担心死你了,如何能好?”陆幼薇嘟起嘴来,“不过现在你回来就好。”
孟遇安默然不语,只浅浅一笑,也不再与陆幼薇多说。
陆幼薇只当她是累了,一路无话送孟遇安回到她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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