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凝之忙道:“父亲虽然位仅在四品,但朝廷为防权臣,早就罢黜了御史大夫,父亲这个中丞才是御史台的实际掌控者。”
谢平叹一口气,悲观道:“陛下只是把我当作一颗制衡百官、随时可弃的棋子,才迟迟不肯进我的品阶。”
继而转头看了一眼谢凝之,拍了拍他的肩膀:
“殿中监虽然只有七品,但确是陛下近臣,升迁之路一片光明,你可要好好干啊。”
谢凝之拱手:“儿子自当为父亲效力。只是那顾焱才十七岁就是七品太子洗马,儿子二十有五才做上七品殿中监,实在不服。”
“顾焱是什么出身,你又是什么出身?”谢平责备道,“他爷爷顾老太傅位在公卿、三朝元老,岂是为父可以攀扯的?你怎敢如此僭越?”
谢凝之垂首,但心中仍有不忿:“儿子不敢,只是为父亲叫屈。”
谢平的眼睛深深望向陆渊,锐利的目光如同九尺寒冰:
“丞相对我早就心存芥蒂,此番能成功让你娶到他们陆家的女儿,已是万幸。看在芷儿的面上,他一时半刻也不会动我。”
说罢,又看向谢凝之,叮嘱道:
“只是凝之,你以后在外要低调行事,尤其是花钱不要大手大脚。前年你赎那尉迟姑娘,出手就是黄金一千两,若是被同僚看到,会起疑的。”
谢凝之点头:“儿子谨记,以后一定小心。”
谢平又问:“说到尉迟姑娘,这都一年半多了,你可都安排好了?”
谢凝之笑道:“父亲放心,一切包在儿子身上。”
几日之后,官府的告示便贴遍了建业城的大街小巷。
“您给看看,这告示上写的都是什么啊?”
“这上面说,朝廷为了安抚百姓,让逃难而来的流民居有定所、业有生计,特定于七月初七这日在全城举办盛会。。。。。。”
“。。。。。。凡有一技之长者皆可来丹阳郡守官府登记造册,领取济民饷银,自办私业,共襄佳节。”
“这是真的吗?朝廷真的有这么好?”
“这官府的告示白纸黑字,又盖着朱泥印章,还能有假吗?”
“哎呦这可太好了,原先北边的朝廷要是有这么好,咱们也不至于逃难到这里。”
“还是江南好啊,果然没来错!”
围观群众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负责在城中维护治安的贺令昌看到这一幕,着实称奇,跟手下嘀咕道:“这朝廷几时转了性?”
士兵甲附和道:“是啊,以前只知搜刮百姓,我们家兄弟几个就是穷得没饭吃了,才来当的兵。”
士兵乙也说:“现在还好些,搁以前北边诸王混战的时节,给上一口粮,就能换一条赴死的命。”
贺令昌却没怎么注意去听士兵们讨论的话,只自言自语道:
“好啊,好啊,知耻而后勇,有朝一日迟早会收复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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