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素只把心思放在针黹女红,要不就是读两本诗书,从来没有在婚姻之事上有过任何思考,甚至不曾接触过什么外姓男子。
因此,那日谢凝之突然来搭讪,也着实把她惊吓到了。及笄之年的女孩儿未经世事,难免被谢凝之这样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儿迷了心神。
故而春宴归来之后,几个姐妹都先后发现陆幼芷有些异常。
某日,陆家三姝正在一起练字,这陆幼芷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把笔杆子拿反了,在脸上点上了一个墨点。
陆幼菡先看到了,爆出了大笑:“你们快看大姐姐,活像那百戏里的媒婆!”
陆幼薇看了,也忍不住笑将起来,险些打翻了茶杯。
采松忙拿手绢替陆幼芷擦了脸,又拿镜子来与她照面。
陆幼薇勉强止住了笑,颤巍巍地问道:“大姐姐这是想到什么了?怎么魂儿都飞到九霄云外了?”
陆幼芷红了脸,连连说:“没什么没什么。”
孟遇安站在一旁观察着这一切。作为一个心理年龄三十岁的人,她觉得陆幼芷此时的状态很像是少女怀春。
再联想到她是从曲水流觞宴后才变成了这样,孟遇安心里便有了七分肯定。
不过这也正常,十五岁的闺阁女子情窦初开,又在春宴上见到了那么多年轻公子,一时情迷了也是有的。
孟遇安并没有放在心里。
直到半个月后,谢家派人来提亲,孟遇安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哪家?谢家?可是谢凝之他家?”孟遇安如惊弓之鸟。
“是啊遇安,”陆幼薇说道,“听竹亲眼见到的,千真万确!”
“那那,那求娶的是谁?”孟遇安焦急道。
“是大姐姐。”陆幼薇答。
坏了!孟遇安心中叫苦。当时她只顾着保护好陆幼薇,却忘了陆幼芷和陆幼菡。
谢凝之这个表里不一的人,竟然趁机钻了空子。
孟遇安又问:“那二小姐可把咱们当日的经历对主君和夫人讲了?”
陆幼薇道:“前前后后我已经都说过了,但母亲只说二叔来信称,同意这门婚事,她们做伯父伯母的也不好多说什么。”
“那大小姐本人呢?”孟遇安追问。
“我也说了,”陆幼薇皱起眉头,“可大姐姐只说父母之命不可违,我讲的她都听不进去。”
孟遇安急得直叹气:“我对天发誓,我所说的谢凝之之前的那些事都是真的,他撒谎也是真的,二姑娘可要相信我啊!”
陆幼薇握住了孟遇安的双手:“我自然是相信遇安的,只是这件事咱们确实也没什么办法了。”
孟遇安悔不当初,只恨自己在寻芳阁时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替谢凝之传递信物。
不过转念一想,就算当时没有帮谢凝之,那现在就更发现不了他的人品了,也无从拯救陆幼芷。
不管怎样,孟遇安都只能眼睁睁看着陆家收下聘礼,钦定聘书,只待择期发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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