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装出来的?——不过,奴婢之前只是有一些疑惑,并未想的那么深,只是郡王爷与郡王妃还有墨侧妃议论的时候,奴婢听见了几句而已,奴婢只是希望公主不要陷的太深,其实,墨大将军对公主真的是很不错的。”
唐弯弯没说话,她知道所有知道内情的人都会这么想的,如果是别人遇到同样的事情,她也会这么想的,舞月已经说得很委婉了,若是换了别人,只怕她说的更难听,而且许多猜测都会更加客观,比如说香雪是一早就布置好了的,无非就是为了让她从此死心,典型了的过河就拆桥。
可是,她是当事人,就算当事人再迷糊,某些感觉都是不会错的,何况她又是个观察力敏锐的心理医师,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又没有迷失在这里,身在局中也有身在局中的好处,她看的比外头的人都要清楚,舞月所说的居心或许容塍是有的,而容霁不会有这样的居心,而且,她想的与他们都不一样,她觉得,容塍心思很深,搞不好这就是容塍为了容霁而设的一个局,毕竟除了潘家之后,位高权重的人就只剩下容霁一个了,容塍帝王心难测,谁知道他下一个是不是又要对容霁下手呢?
唐弯弯想通了这些,心中好受许多,而且这些事情现在都很难说,容塍又起了想要占有她的心思,就难保不会对容霁有什么心思,虽说容霁的一切都是容塍给的,但是谁会料到之后的事情呢?再说了,她总觉得之前经历的一切太过巧合,像是一个有人安排好的局,只是不知幕后是何人主使罢了。
幕后之人的心思她不懂,但是想起那天在那小镇上香雪的话还有容霁的反应,她心里还是会刺刺的疼痛。
正想着这些事,娄月公主却来了,舞月一见郡王妃来了,忙退了出去。
唐弯弯便笑道:“娘,你来了,我好好儿的,没事的。”
“弯弯,咱们之间说话也不必拐弯抹角的,这段日子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你都没时间跟娘好好的说一说,不过你所受的苦娘亲都是看在眼里的,其实,娘亲觉得,你跟靖王爷的事儿还不曾正式下诏书,如今靖王爷去了西陲,你跟他之间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其实,你身边也不是没有对你钟情的人,弯弯,要是你觉得难过,觉得跟靖王爷在一处很辛苦的话,你不如就找个真心疼你的人呀!”娄月公主的声音温柔的很,眸光中也很温柔,是母亲所特有的慈爱。
唐弯弯听了娄月公主的话,沉默了许久,才问道:“娘,你嫁过来的时候,墨姨娘就已经在了,那时候她就是侧妃,可是你跟父王一见钟情,父王为你钟情,喜欢你爱重她,她也不曾有丝毫怨言,她还是对你对我对父王都很好,我这么多年都没有说过,我很钦佩她的这种爱,她一定是爱父王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调理自己的身子就为了有个孩子,她能爱一个人爱到这样的地步,我为什么不可以呢?虽然香雪说了那样的话,但是我还是不想这么轻易放弃,我想听见容霁心里的话,我以前就告诉过他,我愿意等他自己说出来,我尊重他,可是香雪说过那些话之后,我突然不想等了,我要去问他,等他亲口的答案,不论结果怎样,我想到了那一刻我才会死心吧!”
一个因为害怕而不敢说,一个因为尊重而不愿意问,若是没有外力侵扰,只怕这两个人这一辈子就这么下去了,但是眼下这样的境况,总需要有一个人往前跨出一步的,如果容霁不肯,那么,她愿意做这个人。
娄月公主听了她的话一叹,她的女儿就跟她一个性子,她就知道劝她放弃基本等于不可能,不过这样勇敢的女儿她也觉得很欣慰,她最怕的还是唐弯弯会心如死灰,或是伤心难过到不行,这会儿见她眉目之间虽有浅伤还是还不至于寻死觅活的,她也就放心了许多。
唐弯弯苏醒过来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皇上都派太医来表示慰问了,墨千阳当天夜里就来了,什么话也不说,只是默默的看着她,一眼的心疼还有怜惜,任何人在这样执烈的眼光下是很难再对视的,她只好垂了眼眸,脑子里在努力思索用什么话来继续打破这样的气氛。
墨千阳比从前那阳光模样也憔悴了许多,胡子拉喳的,一脸的颓废,看着面前醒过来的女子,他不是没有话要说,而是心里有太多的话要说,现下见到了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千阳,你——”
“你的伤好些了么?”
两个人同时开口,唐弯弯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还未说出来,倒是墨千阳的话先出了口。见还还个。
唐弯弯垂眸:“好多了,其实这几天昏迷不醒的时候,伤口就愈合了,上药之后都不怎么疼了。”
“那就好,那你好好休息,容霁不在,朝中还有许多事要处理,郡王也要赶着回来看你,明日我还要去朝房值班,那我先走了。”他明明有一肚子的话要说,眼下却什么都说不出来,该说的因为顾及她的伤势还不忍说出来,有心想要问一问她跟容霁究竟要怎样,却又怕答案不是他想的那样,好好的一个大小伙子,如今却弄的柔肠百结的,要说的话在心里百转千回多少遍也说不出口。
唐弯弯抿唇半晌:“好。”
她这个字刚说完,舞月就拿着一把黄油伞进来,抿唇道:“将军,外头下雨了,奴婢给你找了一把伞,将军撑伞走吧!要不然,”舞月看了唐弯弯一眼,迟疑了一下,还说说道,“要不然,将军在这里休息一会儿,等雨停了再走?”
墨千阳听了,转眸看着唐弯弯,唐弯弯没有对上他的眸光,直接又垂了眼眸,墨千阳的眸色暗淡了一下,也没拿舞月手里的油纸伞,只是微微皱起眉尖淡声道:“不必了。”一说完直接就迈步出去了。
“将军!将军!”舞月抱着油纸伞出去追,结果只看见雨幕,墨千阳的半个人影也没看见,很显然是走远了,舞月失望的抱着油纸伞回来,看见唐弯弯坐在那里,她是真心不解,脱口便道,“公主,外头在下雨呀,下的也不小了,可是暑天的雨能维持多久呢?不过一个时辰而已,就算留将军在这里坐一个时辰又如何呢?”Pxxf。
“一个时辰?”唐弯弯苦笑,“那你说,这一个时辰我们说什么好呢?是默默凝望不说话,还是他按捺不住心意再次表白然后再次受伤害呢?他淋雨回去,至少不会心伤,留在这里虽不淋雨,可我不自在,他也不会自在的,你放心吧,就这点儿雨,对他来说不要紧的。”
第一百一十一章 画轴
“可是,”舞月想起墨千阳临走时的那种眼神就有些心疼,“可是公主,若是一直这样下去,三个人都会不开心的呀,公主好歹也得做个了断呀!”
唐弯弯皱眉看着舞月:“什么叫三个人的事儿?从始至终,就只有我跟靖王爷两个人呀,千阳是他自己要牵扯进来的,总有一天,等我让他明白他自己真正的心,他会回心转意,会不再这么执着的。所以,以后你别再说什么三个人的话了,由始至终,我心里也只有靖王爷一个人,就算他心里有别人,就算香雪说了那样的话,那也还是我跟他之间的事儿,跟千阳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啊!”
她不是那种受一点儿打击就去找别的依靠的女子,她能够明白自己心里真正喜欢的是谁,就算那个人伤了她,也抹杀不了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为了寻求安慰又去给墨千阳希望的事儿她做不出来,何况她明知道墨千阳是因为催眠术才会这样的,她就更不能给他丝毫希望了,免得又是一场不必要的心伤。
唐弯弯都这样说了,舞月也只得不再说什么了,她这几日哪里都不能去,而且自从她跟娄月公主还是舞月表明心迹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再提起让她跟墨千阳在一起的事情了,就连唐炳天也不再说什么了,因为她这一次受伤昏迷实在是把大家都吓坏了,因此他们都不愿意在逆了她的心意,只是想着,等她自己想通了死心了就好了。
再过几天伤好了,唐弯弯能够下地来走动了,走到窗边一看,外头的树叶都黄了,风一吹纷纷落下,一晃眼竟已到了秋天了,她瞧着外头的落叶看了许久,衣衫轻薄风一吹竟也觉得冷,便要舞月拿了一件披风穿上,站了片刻,就要开门出去。
舞月正巧沏了茶转头看见,忙道:“公主,你去哪儿?要到院子里去走走么?”
唐弯弯浅浅一笑:“我要去靖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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