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在黄昏的时候从东边驶入镇中,马车停在客栈前,一位黑衣少年跳下车来,后面陆续下来一个青衣少女和一男一女两个小孩。
黑衣少年站在客栈门前,青衣少女将一左一右拉着两个小孩,也不管他们愿不愿意,跟着黑衣少年一起,齐刷刷地站在客栈门前,四人一字排开。
黑衣少年抬头看向客栈的招牌,问旁边的青衣少女,“就是这里吧?”
少女抬着的头点了点,“就是这,阿晚你进去揍他吧,注意别打死就行了。”
黑衣少年进入客栈之前留下一句,“你正常点,别带坏他们两个。”
少女鼓起嘴反驳道,“你才不正常呢,穿衣服都不正常。”
少女拉着两个小孩也进入了客栈,转头对两人说,“我一会请你们两个吃好吃的,好不好?”
那个小女孩高兴地蹦蹦跳跳前行,冲少女另一只手牵着的小男孩说道:“观棋,一会可以吃好吃的哦,秋云姐姐请客哦。”
李观棋笑了笑,这是半个月来顾秋云悉心教导的结果,她教李观棋最多的一件事情就是一定要常笑笑,对谁都是这样,因为笑容是这个世上最美好的东西了。
当时顾秋轩问了一个问题,要是有人要欺负他们,是不是也要对着那人笑。
顾秋云当时是这样回答的,“伸手不打笑脸人嘛,而且秋轩你不要都学剑了嘛,以后还有人敢欺负你?要是有,你就狠狠地欺负回去,打不过没关系,有我在呢,我到时候直接带着阿晚去帮你们,给那人揍得满地找牙,再给他娘叫来,看看还能不能认得出他。”
顾秋轩当时想对顾秋云说他们那个村子里就有好多欺负她和小观棋的人,但是她没有说出来,只是问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是不是因为她的天赋真的很好,想把她带回家当侍卫。
顾秋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小姑娘的这个问题,虽然小姑娘的天赋确实很好,他们这一脉也确实是想给她接回去帮助顾子岑继承家主位置的,但是顾秋云说不出口,她也不想欺骗这个小姑娘。
一直驾着马车的顾晚开了口,“你的天赋确实很好,家族中的那些人也确实是因为这个原因让我们来接你回去的,他们想把你培养成一把供家族驱使的剑,这一点我没办法否认。但是小秋轩你记住一点,你是顾家子弟之前先是我的妹妹,你要是不想受家族的限制直接和我说就行了,我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因为我的小姨,也就是你的母亲,她希望你能开开心心、无忧无虑地长大成人,而不是被家族中的那些人当作一把剑去养。”
顾晚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那晚见识到你的天赋后,我和秋云还有你的父亲商量过,要不要将你带回去,因为那时候你身上有着空山的剑和空山的剑谱,只要将你送到空山上去肯定会将你收下,更不要说你有着不输于小姨的天赋;但是你的父亲,他想让你回顾家继承你娘亲的那把剑,完成你娘亲当年没有完成的事情,他认为对你来说这是最好的路。他是你的父亲,虽然我和秋云不认为他有资格做你的父亲,但是却比我们有资格为你选择一条路。”
顾晚最后的话是,“这条路你想走就走,不想走便不走,你要做什么你自己选择,没必要去担心家族的那些老迂腐,也不用担心你娘亲当年没有完成的事情,一切有我在,你只需要快快乐乐地长大就行了。”
顾秋云当时觉得顾晚说得好极了,真的不愧是阿晚,也只有阿晚能说得出这种话,能说得出这种话的,顾家也只有阿晚一个人了。如果有一天,阿晚真的要为了秋轩的去留与整个家族为敌的话,那他们这一脉可能没有人会不同意吧。当年让他们这支脉旁系成为家中嫡系的,可是秋轩的母亲那一辈人啊,他们辜负了人家的母亲,总不能再让她的孩子受苦。
顾秋轩当时哭的很大声,都惊到了李观棋,李观棋不能理解秋轩姐姐为什么会哭,只懂得像顾秋轩安慰自己的那时候一样安慰着顾秋轩。
——
顾晚找到客栈内的小二,向他描述着顾子岑的样貌身形,问他有没有见到一个这样的少年。
小二想着不能透露住宿客官的信息,但是顾晚很是大气的拿出一锭金子放到他的面前,并表示自己是那个少年的家人,让他不用担心什么。
小二收了金子,告诉顾晚那个少年在哪间房,看着杀气腾腾的顾晚,小二只能为那位客官祈祷,他本来是不想说的,但是这可是他的家人来找他啊,肯定是那两个带着他来住店的那两个师兄没经过人家长辈的允许,这才派人抓他回去的。
顾晚让小二给后面进来的顾秋云三人安排一桌饭菜,顺便照顾一下外面的马之后就找顾秋轩借了剑上楼找顾子岑去了。
顾晚来到第二层,站在顾子岑的门外调整了一下气息,做出了一个自以为很严肃的表情,手中的剑从左手换到右手,一脚将门踢开,直接用剑鞘朝背对着自己在床上坐着的人打去,嘴里还骂道:“让你在家待着,非得跑出来,我说话不管用了是吧?”
陈初原本在打坐恢复灵力,听到门被踢开的声音以为是裴舟有事情要找他,刚刚收起姿势回头想说话的,一把剑直接朝他的面部挥来,速度快得他都没有时间反应,刚刚好好地拍在了他的鼻子上,他直接捂着鼻子流出了眼泪。
大师兄这是怎么了?换个黑衣服就拿着剑来拍我干什么?陈初在剑拍过来的时候认出了剑鞘上的纹路,是冬泉城内空山的驿站专门给外出历练弟子准备的佩剑,他下意识就认为是裴舟换了一身衣服过来了,完全忘记了驿站的那位压根就没有没给裴舟剑。
听到陈初的惊呼,正在跟顾子岑讲解剑术的裴舟也是来到陈初的门前,趴在门上,露出一个头,好奇的看着陈初房间内发生的事情。
陈初此时正双手抱着头,硬扛着一黑衣少年剑鞘的拍打,黑衣少年的嘴中还在骂着:“顾子岑,让你不听话,以后再敢不听话就这样打你,明白了吗?”
陈初一开始认为是裴舟,但是挨着打他发现了这人不是裴舟,自己在山上也没得罪什么人啊,用得着来跑这么远来打自己吗?也就是自己灵力还没有恢复,等到自己灵力恢复了肯定要拿剑鞘刺这人几下,好好地将今天的这顿打还回去。
直到来人打得累了,喊着顾子岑的名字教训他起来,他才明白敢情自己替顾子岑那个家伙挡了一场劫难,替他承了一番因果。
陈初喊着自己不是顾子岑,在抬起头看见打自己半天之人的容貌整个人都怔住了。
——
顾晚一开始打得挺带劲的,还想着顾子岑今天是不是换了件黑衣服变得硬气了,这么久都不求饶,叫都不叫一声的。
直到自己打累了喊着顾子岑的名字骂的时候,一直抱着头被自己打了半天的少年突然喊道自己不是顾子岑时,顾晚先是一愣——自己大半天,教育半天,都打错人了?
等到少年抬起头,顾晚看到那张面庞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自己还真的打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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