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叫什么名字?”花想容盯着小青,声音还是很虚弱。
小青见她醒转,便放下她的手,淡淡地说了一句:“慕青。”
是啦,他的名字叫做慕青,是一条小青蛇,修炼了五百年刚化成人形不久。
“我叫花想容。”她浅浅地笑起来,两只梨涡特别可爱。
慕青只是嗯了一声,没有再接话,也不知道花想容笑什么,对他来说,救她只是还恩,自此两不相欠。
可惜,妖怪都太单纯了,虽活得久,但却没有凡人那么高明的算计。
“你不是大夫对不对?”花想容看着慕青的双眼,眉心处有点青色的花印记,淡淡的,像个仙山道人。
慕青向来诚实,什么都会说真话:“不是。”
“那你是神仙喽?”花想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喜欢与慕青说话,就是觉得他好亲切,是自己认识的故人。
慕青的脸色有些泛红,他一只修为低浅的妖,不知道还得修炼多少年才能成仙,故而摇了摇头:“不是。”
所以说啊,妖怪就是太单纯太诚实了,就连花想容都看得出来,他真是个不会说谎的妙人。
“你救了我的命,我也没什么好报答的。”花想容盯着寡言并且有些不自在的慕青,牵唇浅笑:“要是公子还没婚配,小女子愿意以身相许。”
慕青来这人间的时间不长,并不知道人类需要婚配,妖怪的话不讲究这些,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
虽不知道婚配和以身相许有多重要,但他却明白,这是凡人表达感谢之意。
慕青想着,自己本来是来还恩的,她救过他,他又咬伤她害她中毒,如今反反复复倒没意思,况且,凡人而已,寿命那么短暂,他又何需花想容再报恩,故而摇了摇头,后退一步:“不必。”
花想容卧在床上,明亮的双眼忽然暗沉下来,她的心思鲜少有人看透,她总是把自己关在这个院子里,有什么话也不会与人说,故养成了如今这样的性子。
顿了一会儿,慕青又说:“你的毒已经清完了,注意好生休息,不日便能痊愈。”
“你要走?”花想容从床上坐起来,脸色还极其苍白,冰白的手指紧紧地抓住床褥,有些委屈,有些害怕。
“我与兄长走散了,要去寻他,告辞。”慕青冷冷地说。
他最不擅长的就是与人类交谈,言辞总是冷冷的,他内心根本没有那么冷。
花想容料定慕青会管自己,当场就上演了苦肉计,她从床上栽倒下来,还故意在自己胸口上狠狠地一捶,捶出了一口血。
屋外的人听到动静,连忙推门进去,李舅舅和舅母都担心地上前去扶。
慕青怔怔地站在丫鬟身后,目光清冷地看着她,心想,这根本没有理由的,毒已经解了,不可能会吐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花想容只望着人群里不作声的慕青,他的眼睛特别好看,看久了会发现似曾相识。
她缓缓地抬起手,指着慕青:“舅舅,他医术了得,把他留下来照顾我痊愈好不好?”
舅舅自是舍不得外甥女受苦,基于对妹妹的爱,所以花想容想什么,他就给什么,比待自己的女儿还好。
“好,让他留下来。”
就这样,慕青被强留了下来。
他不会拒绝人,不会说谎,又不想伤人,无可奈何,只能留下来照顾花想容。
这是怎样一只不会社交不会拒绝的妖怪?
天高云淡,大燕南飞,时光飞逝。
“怎么样?”花想容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一只手搁在桌上,懒洋洋地由慕青给她查看伤口。
经过几日调养,伤口已经好了。可是不知这花想容到底怎么想的,非用蜡泪滴在伤口上,使得它又伤重了,再这样下去,恐怕会留下疤痕,永远都去不掉。
慕青没有作声,从旁边取了一根针,将自己手指扎破,红色的血液落进了花想容的伤口。
蛇的灵血是可以疗伤的,而且很神奇,只要抹一上滴,就算是深深的刀疤也能抹去。
眼看伤痕不见,花想容瞪大眼睛,狠狠地用另一只手抹掉了灵血,她将受伤的那只手缩了回去,不可思议地看着慕青。
“不必看了,这个伤我想留着。”花想容深吸了一口气,起身离去。
慕青站在原地,指尖还冒着一颗血珠,他确实不太明白,花想容到底要做什么?
花想容把自己关在房中,拿起针,沾了彩墨,在被蛇咬伤的手指上刺了一条小青蛇,活灵活现,整个过程很疼痛,但她却没有出声,也没有停止,含着眼泪,执拗地刺完一条蛇。
放下细针的那一刻,花想容笑了,眼泪也是笑出来的。她端着手腕仔细地瞧,也不知道瞧出了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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