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收敛,细细呜呜。
晏栖打开门,就看见小姑娘蹲在地上,抱着腿,身子随着一颤一颤。
他走过去,弯腰,手臂从她曲起的膝窝穿过,稳稳把人抱起,出了书房,直接来到卧室,把她放在床上,还贴心地脱掉鞋子。
“没事了,不用害怕。”
他揉揉她的头发,发现还是湿的,冰冰冷冷。现在是初秋,天气虽然不算太冷,可把头发这么湿晾着对女孩子的身体很不好。
他的眸色暗了一瞬,只有一瞬,当颜津月抬头,用一双婆娑泪眼望他时,是那样的明澈温柔,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
“那个,坏人呢?”她颤着声问。
“已经被警察带走了,你别怕。”
他拿过吹风机,动作温柔地替她吹头发,眉眼低垂,长睫在眼下晕出一片阴影,神情专注又认真。
颜津月心口像是被什么温暖的东西熨过,服帖的、安定的,任由他的动作。
接下来一段时间,他们有一搭没一搭聊几句,不算多,更谈不上热络,就是白日里做了什么的简单话题。
可颜津月却无比的享受这段时间。
“好了。”头发吹干,男人拿走吹风机收好。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心头无端有点失落落的,但好在,他很快又回来了。
如果在她面前有镜子,她一定会看见,自己的眼神变化有多么明显,一瞬间,由暗淡无光变成亮若星子。
一双又大又圆的杏眼哭得眼尾湿红,本就像猫,现在又巴巴的看着他,就更像了。
晏栖手指动了动,没忍住,再次揉揉她的头。吹干的头发细软蓬松,手感超级好。
颜津月总感觉他的手法像是砸rua某些小动物,但她也不太在意,因为现在,她也很渴望和他亲近。
她把自己这种异样的依赖情绪,归结为今天一路遇到奇怪的人战战兢兢,晚上回家还碰到个坏蛋,太过恐惧导致的。
而且,作为一个合格的妻子的扮演者,在遇到歹徒后被丈夫救下,依赖和想要亲近丈夫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她也算是为人设不ooc而沉浸式体验了。
心里找了许多借口支撑,所以,颜津月堪称坦然地接受,自己对这位相处不过三天的陌生丈夫的依赖情感。
并且享受。
晏栖俯下身和她的视线平齐,极为温柔地把她的鬓发理顺,“明天我让人换个牢固点的锁,以后,我晚上尽量不加班,回来陪你。”
“嗯。”
颜津月点头,缓缓扯出一点笑,余光却瞥到他右脸侧似乎有一道血痕。
“你的脸上有血,是受伤了吗?”
男人揩了下脸侧那道血痕,指腹晕出一片艳丽的红,黑睫敛下,若有所思。
他拿出一块帕子直接擦。
“不是,你这样不疼吗?”
颜津月着急查看他的伤口,却发现,被擦去的血之下,白玉无瑕。
晏栖把帕子丢在一边,摁住她的肩膀,“不是血,是番茄酱,应该是我晚餐吃炸鸡时,不小心沾上去的。”
颜津月呆呆地盯着他漂亮的眼睛,有些迷茫。
番茄酱?
可刚才那颜色,也不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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