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里一阵轰响,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很快,我成为一群人的焦点,在旁人的笑声中,手足无措。
你哑吧了?啊?妖精!你想要男人搞就在这里把裤子脱了!让全中国的男人一个个地上,实在不行,还有狗!
无疑,杨翠红是最出色的语言学家,她的比方太生动了。特别是一个铿锵有力的“狗”字,成为点燃围观群众快感神经的导火索。有人在喊:是啊,还有狗,还有狗,狗的家伙长,一定很过瘾!
此时,柏油马路在太阳的照耀下熠熠发光,有毒的沥青被阳光搅拌后成为一块香喷喷的蛋糕。无数喷着唾沫的嘴所发出的气味变成一股突如其来的飓风,这风是邪恶的,它撩起我的衣服,想窥视我紧裹在身子里面的肉体,然后,那些唾沫被柏油染黑,从地面飞舞到空中时,已经是一个个巨大的扇着翅膀的苍蝇,它们几乎不约而同地向我雪白的肉体扑来。我摇晃起来,但内心却变成了一块钢铁,它镇压着自己轻浮的身子。而脚下的柏油瞬间又柔软起来,如同一床没有骨头的棉被。
我没有吭声,嘴角闪过一丝轻蔑的微笑,我知道我今天该怎么做了。我要让这个女人发疯。
这就是可怕的舆论,它把我迅速卷入中心,并且自己为之推波助澜。伤害与被伤害,在女人眼里有多种表现形式,当我被伤害时,我要用伤害自己的方法使别人被伤害。
49
我要变被动为主动,要去勾引贺长春。
冲出人圈后的我的身体宛如逃离地面的口香糖,因为其若有似无的香味而招来成群的苍蝇。我轻嘘一口气,掏出手机,拨通了贺长春的电话。我说我在梅林宾馆等他,房间号稍后通知他。说完,很快挂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我自言自语道:贺长春,我要让你的老婆看看,知道什么是寂寞的滋味。
后来贺长春说他接到我的电话时,正在梅林宾馆一个包房里喝酒。他没有料到我会把他们相会的地点刚好定在这里,同时,对于我的如此主动觉得不可思议,他甚至联想到我约他是不是因为某个圈套或是一场阴谋。
一个小时后,我在电话里对贺长春说:我在314房间,你马上到!
贺长春嗯啊着,酒桌上的人见贺局长有事,忙知趣地起身,告辞。贺长春说:你们先走,先走,我还有点事。说完,拿了公文包,朝洗手间走去。
贺长春拉开拉链,掏出自己的阳物。因为酒精以及床上缠绵的记忆,它很快膨胀起来。有关圈套及阴谋的想法也烟消云散。贺长春笑着拍拍,说:别急,马上就能和你的老朋友相会了。
314?呵,怎么定这个房?贺长春从窗口望去,见自己的司机小刘钻进了驾驶室,司机往往是最灵活的。
当我随着服务员朝314房间方向走去时,心里七上八下。因为,刚才进门时,发现竟有几个熟识的同事从里面出来。好在举着一把伞,于是遮掩着进去了。想:不会是局里的活动。肯定是哪里请客。只要不碰到熟人就行。进了房,我挂好包,站在镜子前。我拿出唇膏把唇抹了几抹,均匀熟透的嘴唇如一个贝壳,让人有无限的期待,期待它突然张开一条缝,吐出一粒紫色浑圆的珍珠。坐在床边,我把高跟鞋甩出好远,一双纤长的脚性感无比。在来之前,我刚给指甲做了彩绘。我懂得如何从细节上来勾引或者打动男人,男人是很在乎细节的,但许多女人不懂,于是,细节往往成为女人征服男人道路上的硬伤,就像戴了精致耳坠的塞满耳屎的耳朵,或者满头秀发中的头皮屑。
轻轻响起了敲门声。
我兴奋起来。我现在才知道主动与被动的区别。主动比被动更能获得快感,那是在陷阱边守着猎物。开门,贺长春走了进来。我躲在门背后,我听见贺长春叫道:宝贝,出来,快出来!
我想:今天,我站在楚江的大街上,可不是什么宝贝,我尝尽了你老婆的羞辱。可是,你知道吗?不知道。我只能和你躲在阴暗的角落,苟延残喘。想着想着,我哇地一声从门后冲出来,扑倒在床上。
贺长春莫名其妙。在他的印象里,我从没有哭过。现在眼见我哭,慌了神,忙跑过去问个中缘由。我不说,只是哭,只哭得贺长春心里酸酸的,搂着我轻拍着我,哄着我,说:宝贝,别哭,我知道你委屈……
我停止了哭。慢慢坐直,开始边抽泣边脱衣服。一件件,从上身到下身,把自己脱了个精光。然后,直挺挺躺在床上,身体的光泽仿佛刚剥了青衣的玉米。贺长春看呆了,抽泣的我是惹人怜惜的,脱光了的我是惹人疼爱的,此时的我在贺长春眼里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我的光芒刺得贺长春睁不开眼,他只能把他的眼睛投向床前的镜子,镜子里的我比床上的我多了一种可遇而不可求的虚幻之美,只需扭过头,他贺长春就能把这种可遇而不可求的虚幻之美变成既可遇又可求的现实之美。贺长春眼里的我成了一个魔法女人,能在瞬间满足一个男人多层次的欲望。贺长春终于回过头,视线缠在我平滑的小腹上好久,然后喘息着,忙乱地脱掉衣服,朝我那飞机场一样的小腹俯冲下来。
和我单独在一起的贺长春不再是局长,而是奴隶了。从我的脚趾到头发,贺长春都舔遍了,他跪在我的大腿下。在舔我的脚趾时,贺长春果然注意到了我指甲上的彩绘,他边舔边说:真是个精致的小人儿。连脚丫都是一道风景。我爱你的小脚丫。
贺长春肥厚湿润的舌头成了武器,以柔克刚。我浑身酥软,已经忘了自己今天约贺长春的使命,或者说,已经想不起来今天的使命。
女人就是这样,在重要关头总是忘记自己该做什么。而有的女人,却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这个女人,就是杨翠红。刚刚羞辱过我的杨翠红终于觉得自己出了一口恶气,她畅快淋漓。作为女人,没有竞争战斗的生活是乏味的,而有了竞争与战斗,又有了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般的愁苦。现在冷静下来,杨翠红回想我的模样,确实有一股迷惑男人的妖气。想想自己的男人,从当初的一个小小的小学老师,平步青云,到现在的局长,里面浸透了自己的多少辛劳。没想到凭空杀出个程咬金,要夺自己的血汗成果。杨翠红朝地上狠狠呸了一声,拨通了贺长春的手机。
手机通了。
杨翠红从手机里感觉有点不太对劲,贺长春呼吸很不均匀,但是,四周又寂静得要命。莫不是又和那个小婊子在一起?杨翠红二话没说就把电话挂了,然后,拨通了贺长春司机的电话。
小刘,快告诉我老贺在哪里?他爹死了!
司机小###从梅林宾馆的大厅回不久,一听局长他爹死了,这还得了,忙说:刚才还在梅林宾馆呀,现在不知道还在不在那里。
老贺没和你在一起?杨翠红问。
嗯,我们午饭是在那儿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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