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次次发了狠地索要,唇往她汗渍渍的脸上贴着,疯癫了般,不停轻声要她保证不会离开。
她说嗯。
说不清此时的他们怎么了,肉体拼命绞着,心却远了。
得到保证,江漫并没有多顺心,还有什么在溜走。再深深贯穿,她肉壁的温度才能使他暂时心安。
“你向我保证了的。”他埋进她脖间。
她依旧说嗯。
两具湿哒哒的身体不停颤抖,液体交换。江漫打量她白皙的皮肤,吮着,留下一个个占有的印记。“以后,我每天都陪你。”他说。
他不知道,她已千疮百孔,补不回来了。
江漫若细心些,会发现她不再在他身上留下咬痕,一处都不会了。她已经学会了如何欺骗他、敷衍他。
譬如他吻过来时,路柔会撇过头,说口腔溃疡了。
接着,他会用一双水洗过般的浅色瞳仁看着你,茫然又憋屈。每一根睫毛翘得漂亮,又浓又长,低下时,会在眼睑处形成一片阴影,美极了。
再怎么俊,也没关系。
这种时候,你再也不会心悸。
。
后来,江漫真说到做到,每天陪她,她在哪他就在不远,看上去有点像在防她偷偷跑了。
有时还主动提出去逛街。
只这次,她念家里炖着汤还没关,没跟他说一声,回去了。江漫打她电话才知道。
“抱歉,我忘了。”她漫不经心解释。
他静了很久,才说:那我回来了。
弃在人群中,那是江漫第一次感受被扔掉的滋味。那条回家的路,他走得百感交集。
十月下旬,路柔去帮张婆家里剁辣椒,张婆的孙子是江漫学生——蒋鹏。一个下午,剁得差不多,她出门,去院里找水龙头洗手。
半路遇到蒋鹏,十七八岁的男孩,身子抽条得清瘦。他叫她师母,她点头。那一下,一阵急风裹沙,她顿感右眼刺疼。
蒋鹏见她久久未动,小心探她情况。“怎么了?”
“眼睛进沙了。”她抬手想揉,又想起满手是辣椒汁液。
越来越疼,沙子顽强,她快流出泪来。缓缓地,蒋鹏凑近她,小心翼翼说他可以帮她吹一吹。
陌生的呼吸拂过眼睛,温温的,又变清凉。不一会儿,她的右眼得救了。
男孩的耳朵通红。“好了。”
“谢谢。”路柔礼貌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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