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这句话,老村长终于露出一个笑容,仿佛用尽了力气,猛地咳嗽起来,夏梅忙上前顺气,好不容易顺好了,老村长已经满脸疲惫。
轻轻摆摆手,示意夏梅可以出去了,夏梅眼眶又开始红了,仔细的看了几眼老村长,最终一咬牙,转身走到门前。
“好姑娘,好好过日子,你会有福报的。”
夏梅低着头,在门前努力的憋回自己的眼泪,静立了片刻,才拉开门,对在外焦急等候的家人道:“你们进去吧。”
站在院子里,还未走出后院,屋子里猛地传来大声的哭喊:“爹!爹!爹你醒醒啊!”随即便是众人的扼腕痛哭,悲情的气氛渲染的整个天空都阴沉了起来。
一阵凉风吹过,院子里大树上最后一片黄叶,终究也在这寒冷气流里,慢慢飘落在地。
夏梅一个人,站在原地没声没息的哭了个够。
好不容易收拾好了情绪,夏梅走到隔壁的屋子,瞧见两个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妞妞抱着唐宝的胳膊,眼角还挂着泪珠。
心里一软,牵过旁边的被子轻轻给她盖上,然后悄悄的抱起唐宝,无声的退了出去。
抱着唐宝回家回到吴家小院,吴松刚好回来,瞧见夏梅哭的红肿的眼睛一愣,立马走过来急切的问道:“娘子你怎么了?生了什么?谁欺负你了?”
夏梅横了他一眼,没答话,走进屋里先安置好唐宝,走出来吴松立刻迎了上来,拉着她翻来覆去的看,语气甚是担忧急切:“娘子,你到底怎么了?怎么哭了?生了什么事?”
夏梅情绪又低落下去,难过的将脑袋埋进吴松的胸膛,闷闷的答道:“村长他老人家……去了……”
吴松怔愣了一瞬,怀中的夏梅明显感觉到他的肌肉僵硬了。
“娘子……你说,村长……去世了?!”
夏梅又心疼又难过的抬起头,抚上面上一片灰暗的男子的脸庞,对方星眸里满是不可置信与悼念。
“夫君,这会……已经来不及了,还是不要过去,打扰村长的后事安排了……”
吴松正迈出去的脚又停顿在空中,半晌才无奈的收回脚。
喉结艰难的滑动两下,吴松有些晦涩的低声道:“村长……对我和我父母,都很好。当时回来,有人看我脸上的疤,怕我惹了什么事,想要赶我走。”
“是村长留下我的。”
夏梅眼眶微红。冲过去紧紧抱住悲伤的男子,“我知道,我知道,村长跟我托付好了。夫君不用担忧。到时候村长入土之日,咱们跟着松松,他老人家……会理解的。”
吴松深深的吸了口气,低头将夏梅揽进怀里。
“但愿吧。”
老村长的后事,是在三天以后举办的。古人丧事看的很重要,先逝者身上的衣服,很讲究,称为寿衣,上衣七件,下衣九件,样式各不相同,均需要人工快的做出来。
因为老村长之前就病倒了,所以寿衣是几个儿媳早早备下的,老村长走了之后。便由儿子净身,穿上寿衣,放入寿棺。
等今日灵堂哭过之后,便会盖棺,明日清晨,村里人便会吹着哀乐送老村长入土为安。
村长虽然是病逝,但是终究有八十岁高龄,算是喜丧,故而村里人也尽量的避开一些不吉利的词汇,参加村长的葬礼。
吴松和夏梅。都是带足了黄纸鞭炮,葬礼会有人专门迎宾,来人之后便会奏乐,放炮。他们夫妻的炮声倒是响了好一会。
夫妻二人走进来,夏梅落后吴昊半步跪下,老村长的灵堂设置的很用心,这会已经盖上了棺材,遗容并不能看到。
二人恭敬的磕了三个头,将带着的黄纸一点一点烧掉。全程吴松都未曾说一句话,只是盯着老村长的寿棺片刻,良久才起身,同站在一旁穿着孝服的孝子孝女行了个礼,便拉着夏梅走了出去。
灵堂办了之后便是丧宴,如果说喜宴是考验的人家的财富,那么丧宴便是考验这家人的孝心了,这里的人将后事看的无比的重要,若是有一点点的不对,那么都是要被戳脊梁的。
不过村长家的几个儿女都是孝顺的,再加上儿女又多,这丧宴办的倒是极上台面。
做这宴席的,是专门做红白喜事宴席的,因为这宴席是有规格,有讲究的,夏梅一个酒楼大厨,可是客串不了这项职业的。
吴松拉着夏梅入席,桌上刚好是隔壁6家夫妇,6富年和苏氏对着吴松夫妇颔示意,挨着坐下来。
桌上的气氛有些沉重,毕竟夏梅和吴松的心情都不好,而苏氏也不好的打扰此刻的夏梅,一看便知道人家情绪低落,故而也没有上前去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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