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根进度条逐步靠近人群,却在中途转了个弯,鑽进一条小巷停下,唐迎乐便暂时压下诧异之情,将头再探出去一点,试图看清横槓下的那道背影。
谁知那人似察觉到什么,回头射来凌厉的目光,他吓了一跳,赶紧缩回身子蹲在窗台下,心头小鹿极其崩溃地到处乱撞。
靠!真的是莫笙!
「小钟?有什么发现?」
听见老张疑惑的呼唤,他猛地清醒过来。
对喔,他是来办案的,躲什么躲?
他镇定心神,又顿了顿,决定拋弃拉肚子的老梗,转而神情肃穆地打量地板,竟还真的发现一小片断裂的指甲,便学刑侦片大佬一个帅气的抬手,招来鑑识人员收集证物。
待应付过去后,他再探头看向窗外,已不见进度条的踪影,就更加惊悚了。
为何刚从苗栗回来的人会出现在这,还一转眼就消失无踪?
莫笙该不会是在跟踪自己吧?
他惊慌地抿紧嘴唇,努力压下如气泡不停冒出的问号,又担心自己心不在焉会ooc,只得两眼放空的同时眉头深锁,貌似沉静地四处晃荡,就在无意间瞥见了一张全家福。
照片里,年轻的夫妻抱着襁褓中的孩子,丈夫神情温柔,妻子也浅浅含笑,一家三口看起来和乐融融,怎样也想不到如今的悲剧。唐迎乐停下脚步,想起李太太死后对丈夫的指控,再见这张全家福,心里便莫名有些刺疼,随之而来的,还有钟父中午说的那些话。
——封锁父亲的号码,不接家里的电话,还自己一个人搬出去住。
钟正为什么要这么做?
在唐迎乐身为孤儿的记忆里,拥有一个家庭应当是一件幸福的事,后来他渐渐长大,也渐渐明白,世上有许多悲剧正是源自于家庭,但是什么令一个曾经美满的家庭四分五裂?
没由来的闷疼丝丝泛开,他皱眉地低头打量这具身体。
是钟正在抗拒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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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完现场,又接连查访一些人,等告一段落时,已经是傍晚了。
办公室还有不少人埋首桌案,另一个小队也正在讨论案件,桌上电话声不断,呈现一种杂乱的忙碌氛围,唯独小姬一人画风迥异,将腿翘在桌上捧着手机独自美丽,嘴角还扬起些微弧度,也不知是在刷什么。
唐迎乐昨晚才刚穿越过来,本就睡得少,神经也一直绷着,还奔波不少地方,早就累得两眼无神,眼看差不多是下班时间,便分别跟老张和小姬打了声招呼,就拎起背包离开。
因为是交通的巔峰时段,公车停停走走快四十分鐘才到社区附近的站牌。他昏昏沉沉地走回公寓,拖着沉重的步伐踏上四楼,就见一道身影坐在阶梯上,巨大的进度条横亙在走道中央,教人呼吸一滞。
要命了,就说他好像忘了什么,原来在这等着!
微暗的视野里,莫笙抬起被阴影垄罩的俊脸,深邃的眼眸幽暗深沉,压抑着一股风雨欲来的气息,彷彿下一秒就要解开封印黑化暴走,简直是又帅又鬼畜,震得唐迎乐差点两腿一软,就要学小黄文里的钟正在娇喘中哭出七彩珍珠。
——真心不骗,原文的确出现过传说中的玛丽苏之泪,证明作者的智商令人着急!
幸好,摇摇欲坠的封印最终还是稳住了,莫笙在看清来人后,就一扫阴鷙露出松了口气的眼神,边晃了晃手机说:「打给你,结果关机。」
「啊?」唐迎乐掏出手机一看,才发现没电了。他上午为了查资讯和路线,已经费了不少电量,下午又忙案子,还一直在回忆钟父说的话,就没怎么注意手机。
「没关係。」莫笙站起来,高挑的身材像能轻易顶到天花板,「吃过了吗?」
唐迎乐见莫笙一手撑着栏杆微微俯身地看过来,自己又正好站在低处,感觉像要被对方抱过去一样,就忍不住倒退一步,硬是挤出一点骨气,正声说:「吃了。」
然而,他的胃更有骨气,竟快狠准地响了一大声:「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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