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是不想去找,这不是发了高热,浑身没力气吗?这都还能怪到他的头上来?
风澜溪没说话,静静的看着南苍蔺,随处找了个椅子坐下。
渐渐的,南苍蔺也觉察出不对劲来,收起了脸上的嬉皮笑脸,两人四目相望,只有无尽的沉默。
“老五,你恢复记忆了。”风澜溪十分笃定的问。
南苍蔺扬唇,眉尾上挑,语气隐隐有些愉悦,“是又怎么样?”
南苍蔺不假掩饰,和风澜溪的对视也丝毫没有退缩。
两人似在无形之中斗起了法,谁先卸力,那谁就输了。
“你想报仇,想杀了妻主?”风澜溪突然起身靠近南苍蔺,站到床边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南苍蔺不甘示弱的也望着风澜溪,目光突然暼到了地上的箭矢,突然笑出了声音,“对,我想报仇!”
“那你呢?无欲无求的佛子!”南苍蔺扬唇咥笑,眉眼带着几分讥讽,眼神上下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风澜溪。
即便南苍蔺是半靠在床上的,气势上也丝毫不逊于风澜溪。
他想报仇,做了的事,他堂堂正正的承认。
“我做的事,我承认。”南苍蔺的目光一直在风澜溪的身上,“那你做的事呢?”
风澜溪盯着南苍蔺,丢下一句话,“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说罢,风澜溪一甩衣袖转身大步流星的走去,走到门口想到了什么,在南苍蔺的目光下,倒退着走进来捡起来地上的背篓。
南苍蔺沉默,从床上起来,走到箭矢的旁边,弯腰捡起来,拿在手里掂量掂量,有些重量。
箭头早就被拔了下来用布包裹着,射在身上只会痛,不会有生命危险。
他只是想让苏清薇也尝试那种在深山里孤立无援的滋味,并没有想真的杀她,只想让她感同身受自己。
“风澜溪……”南苍蔺手上用力,箭矢瞬间断成两截儿。
他不明白风澜溪那句话到底是说给谁听的,他的箭可没有卸下箭头。
风澜溪疾步快走,走到房间里把门关上,跪到蒲团上,双眼紧闭。
背篓在来的路上,已经被他放到药材库里了,他也不明白他自己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阿弥陀佛……”风澜溪口念佛经,从怀里掏出来佛珠,念一句便滑动一颗佛珠。
佛珠色泽暗沉,珠身不够圆润光滑,一看就是用下等的檀木制作出来的佛珠。
风澜溪念完一整本佛经,才睁开眼睛看着手里的佛珠,手指细细摩挲每一颗珠子。
这是苏清薇第一次送他的佛珠,虽然后来更好更多的佛珠源源不断的送来,这串佛珠他还是贴身戴着。
“是我魔怔了。”风澜溪抬头望着案牍上的金佛,呢喃细语。
是他魔怔了才会做出这诸多事情来,他的心中不静,才会生出邪念,不过好在并没有做出让他后悔的事情来。
今日的事就算是他了却凡尘,从此,从此……
风澜溪想着,突然整个人愣住了,再次低头望着手心里的佛珠,恍惚了一阵,“我应该是后悔了……”
他应是后悔了,为何没有早些觉察出来呢?
屋子里寂静的可怕,屋外滴滴答答的雨声打在院子里的树叶上乱无章法,风澜溪只静静的跪坐在蒲团上,一动不动。
苏清薇的院子里整夜灯火通明。
好在喝了林大夫开的药后已经大致退烧了,腿上和身上的伤口也包扎好了。
“妻主。”姜泽坐在床边,伸手轻轻抚摸苏清薇的脸上,触摸她脸上细小的伤口时,手指轻轻一顿,细细摩挲着那处伤口,直至伤口崩开,鲜血从细小的伤口处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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