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姓男子抱着肩膀,上下打量着秦风,眼神尽是鄙夷。
“说那么多有什么用?管不了还是管不了。”
“那个分发物资的周家人,当初可是领了头,带着不少城里的壮丁投奔秦侯爷,早已赢得秦侯爷的信任,作为大功臣,克扣点物资,偏向周家,就算是告到秦侯爷面前,为了稳住人心,肯定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长水县说大也不大,况且距离上次开战已经过去这么久了,秦侯爷就算耳目闭塞,也应该能够听到一些百姓的呼声吧?”
“要我说,这事儿不是秦侯爷管不了,而是根本不想管。”
“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哪有那些忠仆有价值?”
听到王姓男子的话,秦风心里的怒火反倒消了一半,看来这城中百姓怨气很深啊!
一旦引发民怨,就极有可能酿成一系列意想不到的麻烦。
秦风更加重视这场始料未及的械斗,他凝视着王姓男子,沉声问道:“这些事,究竟是你亲眼所见,还是道听途说?”
王姓男子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这还用去看?城里百姓,皆是这么说的!”
闻言,秦风眉头一挑:“也就是说,你并无实际根据,全凭臆测?”
面对秦风逐渐凌厉的语气,王姓男子的气势明显弱了不少。
但是既然已经站出来了,他就没什么好畏惧的,大不了一死罢了!
为了给王家人争取足够的物资,王姓男子沉声道:“虽然自从秦侯爷来到长水县,对待当地百姓,向来和善,并且数次为百姓们申冤,这些恩情,我们都记在心里。”
“但是只要心智健全的人,心里都明白,长水县上千人,怎么可能都跟着秦侯爷一起去梁国?”
“就算是要带,也只带那些年轻力壮者,剩下的老弱病残,只能自求多福了。”
说到这,王姓男子长叹了口气:“不怕告诉你,这些时日分到的物资,我们都舍不得吃,全都屯在家里,等日后逃难的时候,就可派上用场。”
听到这,秦风心里的怒气已经完全平息,甚至暗暗叹了口气。
说到底,还是秦风太过理想化,忽略了百姓们消息闭塞,很难了解到一亩三分地以外的消息,哪怕秦风就住在长水县里,仍旧有八成以上的百姓,根本就不知道秦风长什么样。
百姓们心里的担忧,不无道理,毕竟他们已经被卷了进来,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命运,要么是被当成叛徒夷平九族,要么是外出逃难躲避,至于前往北溪县过好日子这种事,这些平头老百姓恐怕连想都不敢想。
秦风也明白,迁移整个长水县的百姓,肯定要花不少钱。
但是既然这些百姓已经帮助秦风守城,秦风绝对干不出兔死狗烹的缺德事。
长水县的百姓们,缺的是一个承诺。
如果不能彻底获得他们的信任,像今天这样的冲突,只会愈演愈烈,这对于守城,乃至整个大局来说,都绝不是什么好事。
秦风注视着王姓男子,沉声道:“后勤乃是重中之重,绝不允许任何人徇私枉法,中饱私囊!”
“今天,不仅后勤方面的事要处理利索,你们参与械斗一事,也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规矩是规矩,人情是人情,不可混为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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