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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希风最近写《游刃客续传》总不得劲,他思来想去,觉得是问题还是出在主角商问秋身上。商问秋的原型是陶仲商,陈希风写《游刃客传》时,陶仲商一直在他身边,取材很是方便,所以写地一直顺畅。但眼下写《游刃客续传》,书中情节涉及到了商问秋的过往经历,而陶仲商又跑得鬼影子也不见一个,陈希风对陶仲商的过去就知道个大概,少了细节写起来总失生动。现在席上坐地一位是拂剑门少侠,一位是接天阁少主,都是陶仲商的同门旧交,机会难得,陈希风便向任不平和梁小茵询问起陶仲商在拂剑门与接天阁的事情。
任不平的表情变得不太自然,他一直没想通,陶仲商和陈希风怎么就断了袖子。这两人无论哪一个都不像会喜欢男人的人,刚刚听陈希风说他与陶仲商分道扬镳,还以为这两人终于想通分桃之癖不合阴阳之道,他其实暗暗松了口气,现在听陈希风打听陶仲商的过往,他对这两人的关系又迷茫起来。
梁小茵心里没有这些弯弯绕,她一听陶仲商的名字就皱起眉,道:“陶仲商的事我不知道多少,他拜入接天阁时已有十七八岁,年纪太大还是带艺投师,只能做外门弟子,我和他见不到面,偶尔听师兄他们说有个外门弟子十分出色;后来门内大比他脱颖而出被我爹收为入室弟子,我倒能和他常常见面,但这人成天冷着脸独来独往不和人说话,只对我爹言听计从,我爹夸他既能沉心定性又忠心不二;结果没过两年他就偷了《夺日剑谱》叛出接天阁,可见此人心机深沉、绝非善类。”
任不平的脸色顿时难看,自知道师父的真正死因后,任不平已再把陶仲商当师兄看待,听梁小茵这样评价陶仲商,他心中不快又不能发作,因为他知道,梁小茵说的那些事都是陶仲商做的,他这位师兄自离开拂剑门之后,就也不是以前的样子。
陈希风听完这评价不自觉叹了口气,梁小茵口中的陶仲商听起来简直亲切,和他刚见到陶仲商时的想法基本一致。这个人在十七八岁时为什么这样惹人厌?因为他除了怨恨与报复就什么都不想什么也没有。陆兼或许能以此为乐,但陶仲商并不是陆兼。
梁小茵实在讨厌陶仲商,想了想忿忿地补了一句:“而且明明个断袖,还要娶老婆?”
陈希风:“?????????”等等,陶仲商是个断袖?你怎么知道???我怎么不知道???而且为什么任不平和赵若明一点都不吃惊啊!
陈希风的震惊实在太过明显,梁小茵不由问道:“陈公子,你怎么了?”
陈希风喝了一口茶压惊,摆了摆手,说:“没什么,只是,梁姑娘为什么这么说?”
梁小茵一脸莫名其妙:“说什么?”
陈希风手中转着茶杯,道:“就是,说陶仲商是个断袖。”
梁小茵立刻“嗤”了一声,不屑道:“他做得我还说不得了,江湖上谁不晓得这件事,旦暮崖的陶仲商和一个男人在相好,这消息可是晏子翎传出来的,他陶仲商的朋友,还会往自己朋友身上泼脏水?”
陈希风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又一阵红,什么叫流言杀人,三人成虎,这可不就是吗!
梁小茵又道:“而且我之前见了妙妙一次,妙妙也跟我说了,陶仲商的相好是一个世家公子,我还想不通,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喜欢陶仲商。”
任不平实在尴尬地要命,终于忍不住重重地咳嗽了几声,赵若明神情似笑非笑,看着梁小茵和陈希风。
陈希风却怔了一下,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那个女孩子带着笑问他:“陈公子,你当真是个断袖,喜欢陶仲商吗?”她的笑狡黠而了然,像是已经知道答案。
梁小茵也不傻,看了看任不平的尴尬又看了看赵若明的神情,再想想吴妙妙那句“陶仲商的相好是一个世家公子”,她脑中灵光一闪,瞬间瞪大了眼,惊疑不定地问:“难道说,你——”说到这里猛然住口,现在换她尴尬地要命。
陈希风对梁小茵的心情感同身受,两人面面相觑一阵,陈希风主动打破沉默,说:“陶仲商说不上好,却也不太坏。”被人喜欢,也没什么不应该。
梁小茵对陈希风的印象颇好,结果当面说了人家这么多闲话,她还打算杀了对方的心上人,现在简直没法再看陈希风一眼,她听都没听陈希风说了什么,神情僵硬地胡乱应道:“哦。”
茶是喝不下去了,话也没法再说,陈希风和任不平互通了落脚之处,大家各自分散。
陈希风与赵若明往行舟书斋走,秋意已浓,风中已有了淡淡的桂花香气。陈希风和梁小茵交谈完毕,心头反而松快,脚步也变得轻捷。他忽然想通了一些事。
走到行舟书斋附近,陈希风和赵若明谈起今天记录的陆兼与魏朗之战,陈希风记好大半,但到魏朗受辱时,被陆兼手段震住没有继续记录,但反正他都记得,打算回了书斋之后再补全。
陈希风道:“第一场记录完毕,第二场也是我自己选吗?那我能不能选陶仲商和梁小茵在嘉定州那一战?”
赵若明乜了陈希风一眼,心道:这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口中细细解释道:“一般第一场记录完毕,需呈交楼主审阅,楼主审阅满意才能真正成为观察使,而成为观察使之后,也是由阁主分派到各地记录比武。”
陈希风不由露出失望神色。
赵若明却又道:“但要是慕之,说不定可以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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