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参见皇后娘娘。”安邈佝偻着腰走出大殿时碰到了与自己对面而过的皇后帝云娆,他颤巍巍的伸出手朝着衣着华丽尊贵的帝云娆行了一礼。
“安总管平身。”帝云娆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那风烛之年的老人家,她伸出修长白皙的双手轻轻摆了摆示意他平身。
“多谢皇后娘娘。”安邈缓缓的站起身一脸恭敬的退到一旁,直到帝云娆进入了大殿他才转过身慢慢悠悠的朝着自己的住处落渲斋走去。
安邈回到自己的住处落渲斋后径直走进了自己那不大不小的书房提起毛笔蘸了些蓝色的液体,思量了一番在巴掌大的纸上写下密密麻麻的一行小字然后装到自己的衣袖里,朝着落渲斋的外院就走了出去。
安邈穿过御花园的九曲回廊走到那湖心的亭子上四处张望了一番,在确认没有任何侍卫跟踪后他吹了一声口哨,然后一只灰斑色的信鸽就从御花园的花丛里朝着他飞了过去。
“鸽儿乖,把这信交给镇国将军。”安邈轻轻的抚了抚信鸽光滑的脊背羽毛,他轻声呢喃了一声便松开手使劲一抛。
“咕咕。”信鸽被扔到半空后拍打着翅膀飞到了高高的天空中变成了一个黑色的圆点。
这是我最后能帮你的了,当年你对我的恩情我今日还给你了。安邈望着那已经飞远的信鸽,他心中默默的感叹了一声。
“安总管,您在这里做什么?”尖细的声音自安邈的身后响起。
安邈心中一惊可是面上仍然不动声色,他缓缓的转过身一双浑浊的眸子平静的看着那个身穿天蓝色太监服对着自己笑的很是憨厚的青年男子。
“是你?福禄,你不在陛下跟前好好伺候着,跑来这里做什么?”安邈眉头紧皱看着那个名叫福禄的男子,他可是第一天认识这个福禄,这小子可是个扮猪吃老虎不好惹的狠角色。
“我这不是从祥云殿出来办事儿刚好看到您,就想着跟您打声招呼吗。”福禄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看着安邈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的胆怯。
“既然是这样,那你还是赶紧去办正事吧,要是耽误了可有你受的。”安邈细细的打量着福禄,却并没有发现有任何不妥,他心中虽无奈却也只得挥挥手示意他快些去办正事,也顾不得刚刚的事情福禄他到底有没有看到。
“哎,这就去。安总管,福禄先退下了。”福禄朝着安邈行了一礼,然后一脸憨笑的朝着不远处的石板路一路小跑了过去。
不管这福禄有没有看到,自己都要做最坏的打算,若是闹到陛下那里自己还是有七成把握翻盘的,只是那时候这福禄是非除不可了,在这皇权的世界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他只知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安邈一双眸子变幻莫测的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他捡起一颗石头朝着水里丢了下去,看着那颗石头沉到了湖底他缓缓的转过身迈着慢悠悠的步子往自己的小院折回。
“这老东西肯定是已经谋划好了一切,就刚刚看到的那
件事情还不足以扳倒他,看来还是要细细的谋划才行。”安邈走远后福禄缓缓的从那满是蔷薇花的假山后走出来,他一双眸子阴沉狠戾的盯着那渐行渐远的黑影终究是没说什么,他换了一身灰色的长袍转身朝着宫外走去。
陛下刚刚给自己安排了一个活计,可千万不能搞砸了。
福禄握紧手中的腰牌通过那重重侍卫的防守离开了那人间炼狱一般的地方,他望着外面繁花似锦的世界竟一时间有些恍惚。
在进了皇宫后他每天唯一想着的就是如何活下去,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还能在看到这明媚的阳光和人世,只是一切都变了,他也回不到曾经了。曾经那个福禄已经死了,现在的福禄只想得到无尽的权利好好的活着,暗无天日的日子里他发誓一定要活的比任何人都好。
“哎,咳咳,这位小哥。”福禄想起自己的任务,他赶忙伸出手拉住一个经过的小伙子,可是他一张口就发出类似女生的尖锐声音,于是他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
“有事吗?”被福禄拉住的上官紫烟抬起头那张颓废的脸上满是胡茬,他右手酒瓶中的兰花酿微微倾斜不断的朝着地上洒着酒。
“请问你知不知道龙运客栈在哪个方向?”福禄闻到上官紫烟身上人的酒气他眉毛忍不住拧在了一块,可是想到这次的任务他咬了咬牙满脸堆笑的看着上官紫烟。
这青衫少年衣着贵气,虽然模样邋遢了些,应该也是大家世族或者朝中大臣的子弟吧,听陛下说那龙运客栈是皇城最好的酒楼,那他这般的富贵子弟应该知道怎么走吧。
“龙运客栈?你沿着这条街直行第三个路口左转直走就看到了。”上官紫烟醉醺醺的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对面的那个方向。
“多谢少年。”福禄得到了龙运客栈的方向,他朝着上官紫烟行了一礼然后转身朝着刚刚上官紫烟所说的方向走了过去。
“嘿,七师兄。”洛胭脂漫无目的的走在热闹的街市上,她眼神左顾右盼的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在看到一个身穿冰绿色华服的背影时她眼神一亮,悄悄的潜伏了过去然后突然重重的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啊!”从官衙里出来的长孙池宴正一脸郁闷的想着边境将士被大人物克扣的军饷问题,冷不丁的被人突然从身后拍了一巴掌他整个人都像只炸了毛的猫被吓得跳了起来。
“你谁啊!”缓过神的长孙池宴气呼呼的回过头,他俊俏的脸上一双弯弯的柳叶眼带着些许薄怒,只是在看到身后人的模样时他先是呆愣了片刻继而脸上浮现出一抹可疑的红晕。
“呀,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洛胭脂在发现自己拍错人后也怔愣了一下,这少年身姿挺拔如苍松,顺滑的黑发整齐的用玉冠束在身后,面容如同那明月一般皎皎无瑕,她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回过神后慌忙朝着长孙池宴行了一礼。
“没事,没事儿,姑娘不必自责。你可是在找什么人,在下或许可以帮上些许忙。”长孙池宴慌忙朝着洛胭脂摆了摆手,一张淡红的俊脸有些羞涩的看着面前绾着流云髻模样水灵可爱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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