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别找了,字不好,什么‘春暖花开’?太土了!”大男孩鄙夷地呛一句。
“还给你!”小一点的男孩把鹞子还给丝丽。
一群孩子来到西邨面前,成弧圈型把西邨的背篮围起来。
“是许姤西村的鹞子吗?不会也是冒牌的吧?”大男孩还没到跟前,就开了口。
“不是,是许姤县西村的,吾就是西邨。尽管看,但是,不能动手摸!”西邨看了他们一眼,马上用手在背篮前挡了一下。
“哟嚯,什么西村的西村?小赤佬,口气倒不小!”大男孩把两手插在裤袋里,抖抖腿,样子很傲慢。
“鹞子都是纸糊的,不小心碰破了算谁的?算你的你肯定不乐意,算吾的吾不是赔本了麽?对不对,大哥哥?”西邨不卑不亢,和气地解释说。
“小赤佬,说话倒挺有道理,买了!”大男孩推了一把小一点的男孩,说道。
“哎,这鹞子的翅膀上有字耶,跟我老子去年买的是一样的!”大女孩像发现了秘密一样又惊叫起来。
“我也买一只!”年龄小一点的女孩连忙从口袋里摸出一张二角的纸币。“多少钱啊?”
“大的一角八分,小的一角五分,中号的一角二分。”西邨报出价格。
“喂,小赤佬,你报错了吧,小的比中号的还要贵啊?”大男孩奇怪地问。
“没错的,大的费料,小的精致难做,吾爹定的价钱。”西邨耐心地解释。
“哈哈,是西村的,他们总把‘我’说成是‘五’啊‘无’的。”另外一个大男孩嬉笑着说。
“喂,西村的‘无’孩子,怎么比去年的贵呀,我老子去年买大号的才一角五分,你的小号的都要卖一角五哪!”大女孩问道。
“去年是去年,今年吾们都大了一岁了!”西邨解释道。
“喂,小朋友,吾大号的只要一角五,小号的一角二,来吧,便宜啦!”丝丽朝这群孩子大声吆喝。
“哎,‘无’孩子,听见了吧,她便宜了,你便宜点卖不卖?”大男孩问。
“不行,吾不还价。”西邨坚决地说。
“唷嚯,你是皇帝金口呀,说多少就多少啦?”另一个女孩嘲笑的口气。
“他以为他是皇帝的格格不愁嫁不去!”另一个大男孩踢了说话女孩一脚。
西邨望着他们,眼珠在眼睛里转了转,“你们一次买大、中、小三只,总共四角五分。”
“什么?三个四角五分,这哪里是便宜吗!你太精明了!”大女孩马上责问。
“吾的话还没说完呢!”西邨张大嘴巴,睁大眼睛。“你们看到了,吾家鹞子上的诗是从前皇宫里的诗,是大人物写的——”
“嘿嘿!呸!还大人物写的!吹你娘的牛皮!你们西村有什么大人物?还在鹞子上写诗?”
“你们怎么这样急呀,听吾把话讲完麽。”西邨被这么多孩子围着,说话有点急。“诗是从前大人物做的,字是吾写上去的。”
“吹牛!当面吹牛!你个干瘪的屁孩能写这么好的毛笔字?你上几年级?”大女孩讥笑道。
“真是吾写的!吾已经四年级了。要不信,你们回去拿纸笔来,吾当面写给你们看!”西邨的脸都涨红了。
“喂,他鹞子上的诗的确很好的耶,都是有含义的,比我们课本上的还要好。你们别啰嗦了,要买就买吧,烦不烦!”另一个大男孩显然有点不耐烦了。
“你们要不要风笛?如果三只一买,吾的风笛可以便宜一点,每只三分。”西邨说。
“有麻线吗?”小女孩问。
“有,每卷二角。”西邨回答道。
“好,就冲鹞子上的诗是你写的,我们买了!你们谁还要?”大男孩爽快起来。
孩群中五六个人大声说:“我要!”“我要大的!”“我要小的。”“我要二只风笛!”“再给我一卷麻线!”
一群孩子举着鹞子兴高采烈嘻嘻哈哈地跳着蹦着走了,店门前暂时清静下来。西邨把钱塞到棉袄里面的口袋里。站在一边的丝丽既羡慕又妒忌。“西邨,你怎么抢吾的生意啊!”
“胡说,吾怎么抢你的生意啦?是你想把他们拉过去没拉成,他们自愿买吾的能怪吾?”西邨遭到莫须有的责备觉得窝火。“吾说分开卖的,是你非要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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