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漾有事,没和我一起回来。】白栀补充道,【而且他不是我的护花使者,我们只是朋友。】
虽然监控显示没有外人进来,但白栀也没放松警惕。
她在别墅三层挨个检查了一圈,确定没有可疑迹象,门口的可视门铃能正常工作,又给智能密码锁换了新电池,这才回到卧室,反锁了房门。
因为总是一个人住,白栀早就和物业还有保安搞好了关系,她长得漂亮,人又温柔可爱,还时不时送人点小礼物,大人们都愿意多照顾她几分。
不过她麻烦旁人的时候并不多,凌漾就住她对面,平时真有什么事,她打个电话他就过来了,比安保人员和警察来得都快。
可是今天,直到她洗漱完毕准备睡觉,对面别墅的灯也没有亮起来。
凌漾好像一直没回家。
*
这一觉,白栀睡得并不安稳。
她梦到了和凌漾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
那时他们刚搬来玉榕府不久,为了探索新地图,她拿着系统商城里买的手工饼干,借着和邻居打好关系的理由,挨个敲门送人。
【“阿姨好,我叫栀栀,是最近新搬来的住户。我妈妈烤了手工饼干作为见面礼,让我带给其他小朋友,希望大家以后可以好好相处。”】
【“谢谢你妈妈的好意,不过饼干就不用了。”】
【“阿姨,你就收下饼干吧,真的很好吃,我妈妈烤了好久的。”】
或者是门里的人不希望她长时间站在这里引人注目——短暂的犹豫之后,门还是打开了。
对方是个中年妇女,容貌普通,气质柔和,打扮并不雍容,应该是这家的保姆。
这座别墅的装潢十分奢华复古,客厅的背面是巨大的落地窗,落地窗外种满了常青树,金色的阳光照在树叶上,微风拂过,碎影在客厅的木质地板上晃动摇曳。
树影正中,坐着一个小男孩。
他背对着她,从身形上看,应该和白栀差不多大。
六、七岁的小孩子正是好奇心旺盛的时候,可是白栀和保姆在这里说了半天话,男孩却没有过来凑热闹的意思。
或许是她看他的时间太久,一直背对着她的男孩似乎有所察觉,突然侧过头,抬眼朝着她的方向望了过来。
那是一张精致的、空洞的脸。
明明没有风,走廊上的风铃却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
室内好像突然降温了。
白栀望着那个男孩,她知道他是凌漾,也知道按照回忆,她下一步就应该转身离开。
可是她动也不能动,甚至无法移开视线。
因为梦境中那个无比熟悉的男孩,突然散落成了无数黑白色的“线”,“黑线”和“白线”翻涌着缠绕上她的手腕、脚踝、躯干,紧紧包裹着她、束缚着她……遮挡了她的所有视野,直到将她彻底淹没。
白栀被惊醒了。
*
暴风雨果然来了。
屋外大雨倾盆,狂风呼啸而过,吹得落地窗微微震颤,树枝在风雨中疯狂晃动,仿佛一截截苍白的手臂在乱舞。
空气中充斥着雨水的湿冷感,还有泥土混合青草的腥气,让人有些不适。
墙上的石英钟滴滴答答地走着,现在是凌晨三点。
小腹处隐隐作痛,白栀满头冷汗地起身,才发现自己月经提前了。
她换好卫生巾,想开灯去楼下拿止痛药,然而按下开关后灯却没有亮。
停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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