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委婉开口:“昨日你想借我的面子让儿子喊你父皇的事被他发现了,我就答应了他不多插手你们之间的关系。”
“还有,儿子的小名叫姜云吞,姜末是我喊来觉得好玩,他不是很待见这个名字。”
其实与团子亲近的这么叫也没什么,就像她和苏迟白,但殷长穆这个憋屈爹到现在也没被儿子承认,就别在一个称呼上踩雷了。
殷长穆眉头皱了皱,这几天他似乎一直是这么叫的。
儿子对他的排斥他也知道,之前在两仪殿他的做法确实过分了些,当着一个五岁孩子的面惩治他的娘亲,不被记恨才怪。
姜羽看他一副纠结的样子,没忍住:“陛下,我一直都有一个疑惑。”
“你说。”
“您贵为一国之君,很多事情只是一句吩咐的事,为何还这般在意外人的想法?”
这话她很早就想问了,殷长穆这个皇帝当的,甚至比许多官员还要朴素。
殷长穆不以为意,淡声解释:“我做质子八年,见惯了以权压人,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这么做。”
姜羽一怔,没想到这是从一个皇权君主嘴里说出来的话,甚至没有发现,殷长穆这时与她说话,已经改了自称。
在这种法律是君权,人命如草芥的时代,殷长穆能有这种想法,倒真是难得。
“是我狭隘了,我曾经以为陛下同大多数权贵相同,不识人间疾苦。”
殷长穆摇头:“我征战两年,战场可比人间疾苦残酷的多。”
姜羽沉默,无可反驳,她自然是见过战争的。
二十一世纪的两国开战,虽然已经不是这个冷兵器时代下的刀剑相接,但耗费的军力财力,给人民生命带来的摧残和伤害,只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轻声问:“陛下之前说的收复城池的粮饷,已经有了吗?”
“嗯,查抄当日就派人押送过去了。”
姜羽盯着眼前的饭菜,思绪发散。
她现在已经绑定了皇妃这个身份。
与一个有些同理心的皇权君主多接触的代价,依旧是用自己的身家性命去赌他的心情。
而她手中并没有任何筹码,甚至有的是两人思维不同的各种风险。
虽然现在看似是儿子在拿捏殷长穆,但主动权根本不在她们,所以她该将更多的机会握在自己手里。
足以同殷长穆抗争的筹码不多,国库算是一个,只是前朝后宫之事,皇妃的身份倒成了桎梏。
而且她已经拒绝过霍擎的邀约,再主动提起就有以公谋私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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