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出一趟是去医院,距离卡法不远,开车四公里多,专程到那边接人出院。
病患就是大清早打电话的“高”,全名高宜,本地A大的大三学生,也是容因她大姑名义上的继女,论辈分,她们本该是堂姐妹。
容家是重组家庭,容爸是奶奶第一任婚姻所生,大姑小姑是后面才有的,而高宜她爸则是大姑曾经的准二婚对象,四年前因病去世了,由于高宜亲妈也早逝,所以即便法律上并未成为一家人,可念旧情的大姑还是接下了抚养小孩儿的担子。
三年前,高宜考上了A大,当时大姑一家早就移居上海,A城没别的亲戚了,只得容因一直接手照看高宜。
说是照看,实际上容因这三年倒没怎么出力,费用等大小方面都是大姑全部包办,她顶多是放假让高宜去老洋房住两天,偶尔空闲到学校送点东西,或者像今天一样,帮忙跑医院。
高宜这次住院主要是心脏不舒服在宿舍晕倒了,办理住院后进行了一系列检查却没查出任何毛病,医生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建议留院观察两天,容因为其请了专业看护,确认真的没大碍才去接她,顺路也将人送回学校。
车上。
高宜对此不乐意,生气了,不愿立马回去上课,更恼容因今早电话打不通,见面还不先做一个合理的解释。
容因没心情讲太多,似是感觉不出来她的异常,叮嘱:“到学校了记得给大姑说一声,别让她老是担心。”
“我不要回学校。”高宜语气生硬,倍感委屈。
对小孩儿的任性习以为常,容因淡声问:“不回学校回哪儿,还有其他住处?”
高宜赶紧说:“我要去你那里。”
容因拒绝:“不行。”
“为什么?”
“不为什么。”
“我就要去。”
“你可以试试,看谁说了算。”
容因心比石头硬,十足的专制大家长风范,说一不二,毫无回转余地。高宜还在气头上,立马眼睛就红了,听到这抿抿唇,一激动就要哭。
“要么去学校,要么都随你,我也可以不干涉你,让大姑来这边,以后你的事都归她管,你们自行解决。”容因说。
“不。”
“你自己决定,想清楚。”
“不。”
“我那里没有多的房间。”
“那我可以睡客厅,反正都差不多。”
“上课呢,不想读书了?”
“去年就住你客厅,现在也没两样。”
“那是去年放暑假,能一样?”
“就是一样。”
A大距离天成路快二十公里,公共交通单程都要一个多小时,每天开车接送更不现实,住老房子走读必定行不通。懒得再跟小女生争论这些有的没的,心累,容因独断专行,任凭如何就是不为所动。
余下的路程都在僵持不下,高宜死轴,胸口酸涩得堪比堵了块大石头。
到了A大,一下车,高宜憋着气走前边,兀自先拐进楼梯口,到了二楼见容因没跟上又停下,直到看到她了才别开脸,还是气冲冲的。
回寝室放了包,还要去实验大楼办公室找辅导员,容因是以家长的身份来的,高宜最近不是很让人省心,逃课外加缺席期中考试,辅导员秉着尽责的态度希望能和她的家长谈谈。
上大学了还找家长属实少见,容因也挺头疼,好在辅导员点到为止,更多的还是夸赞高宜是个优秀苗子,以及学生的健康问题,明里暗里示意容因应该多加看管和关心高宜。
出了办公室,高宜自知理亏,没那么硬气了。
容因不爱说教,既然老师该讲的都讲了,小孩儿自己心里有数就行,没必要揪着不放。
莫名对她竟然没多大反应感到有点失落,高宜闷闷的,怪异得很,好一会儿,挤出一句:“你昨天是不是在约会?”
还以为她咋了,结果重点偏得十万八千里,容因一顿,说:“大人的事……”
“你也没比我大多少,”高宜登时打断,愈发烦躁,当面表达不满,“别总拿我当小朋友,我们本来就是同辈,你也就二十九,只比我大八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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