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老爷那张冷肃的脸,三夫人不寒而栗。
她本就不得老爷心,不过娘家是当地富户,又有两位靠银钱入仕的叔兄,她才有幸嫁进徐家,除了银钱,娘家未曾在政途上给徐家助力过。
这么多年来,老爷在外地为官,她在府中打理中馈,教导子女,老爷从未说过要带她去任上。
当年老爷给父亲许诺过,以后不会纳妾,冲这句话,娘家给了足足六十八抬嫁妆。
后来老爷果真再也没有纳过妾,给足了她脸面,但外头外室、家里通房不断,她都当看不见咬咬牙忍了。
心里清楚老爷从未将她放在心上,不过敬她兢兢业业恪守本分,如今老爷交代的事情出了岔子,不知老爷会怎样厌弃她。
还有儿子,这几年与府里领回来的女人相安无事,外头关于儿子的流言也平息了。
要是韦家那女人跑出去后把事情抖落出来,儿子的仕途可是完了。
胡思乱想间,长子徐云聪掀帘子进来:“儿子见过母亲。”
三夫人一把上前拉住儿子,歉意唤了一声:“聪儿。”
随即亲手把房门关上。
徐云聪有些纳闷:“母亲着急叫儿子来有何事?”
三夫人闻到儿子身上有酒味,面色也潮红,问道:“吃了不少酒吧?”
徐云聪用手在面前扇了扇:“宴请客人,作为主人怎么能不喝酒?母亲,到底有何事?花厅里亲戚还等着呢。”
三夫人见他此刻头脑是清醒的,并没有醉,便一五一十的告诉他韦阿禾不见了。
“母亲,不是一再叮嘱您老一定看住她的嘛!”徐云聪一时也没料到那女人还能跑了,禁不住埋怨母亲。
“几年了相安无事,她都已经不会说话,不能好好走路了。谁会想到她还能跑了,或者说轻易的就被人带走了。”三夫人为自己辩解。
徐云聪气急败坏:“母亲,您就是太仁慈,若是一直拴起来,或者看得紧一些,那个女人怎么会没了踪迹!”
“如今不是埋怨的时候,快想法子去寻吧。”
徐云聪还算冷静,在屋里踱了几步后,对三夫人道:“我这就去带人去那边庄子,看看到底什么情况。我就不信能寻不到一丝踪迹,一定把人找出来!”
三夫人瞧他面目狰狞,与平时温文尔雅的模样判若二人,想是着急了,给添了主意:“就说庄子里的下人偷拿了贵重物品逃跑了,方便寻些。”
徐云聪冲母亲行礼:“儿子这就带人去了。”
三夫人还不忘嘱托:“莫要惊动了客人,你姑母他们都还在的。”
徐云聪腹诽:都这个时候了,还顾忌客人!
但母亲不知情,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往前院召集府里人手。
三夫人则猛灌了一盏茶,打起十二分精神等着儿子的消息。
西府前院的花厅里,宴请的是两府远途的客人,他们长途跋涉来一趟凤鸣,借着给老太君过寿的机会,要在此要多住些日子,跟亲友多聚聚。
此刻正热热闹闹的吃酒,徐云聪离席的时候大多数人没有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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