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恕:刚刚在店门口看到的,感觉很可爱
卫恕给潘望秋分享的是三只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狸花猫,它们正静静地趴在卫恕的洁具店里,光洁的白瓷砖衬得猫毛油光发亮。
潘望秋想了想,将刚才在天台拍的照片发了过去。
“叮”,电梯到了,潘望秋望了一眼时间后收起手机,没有再看卫恕的回复。
办公室已经开了,潘望秋在大学时期有着相当漂亮的履历,因此他的导师向电视台举荐了他之后,有一位对口援藏的记者看中了他,愿意带一带他。
但那位记者近日在西藏做采访,因此将潘望秋交给了他的徒弟袁秩舒,一位年轻但业务能力过硬的女记者。
更让潘望秋觉得捡了便宜的是,那位援藏记者极其宽敞的办公室也给了潘望秋。
潘望秋本以为这间办公室他最多用到自己工位批下来;对方却告诉他,他可以一直在这间办公室办公,直至自己退休。
电脑被打开,潘望秋查阅了一下今天的采访任务——今天他将随着袁秩舒到隔壁区做一起杀人碎尸案的报道,与他们同行的还有一位摄像。
八点到了,几人准时出发,电视台有司机负责接送,他们不必担心路程问题。
第一次出任务就是采访这样的大案,潘望秋心中有些兴奋;车上的其他三个人都是老员工,他们聊着工资待遇、聊着单位里的八卦,都不是潘望秋能插得进去的话题。
这正合潘望秋的意,他本就不是多外向的人,找工作一是为了糊口,二是为了追寻自己的热爱。
多年被排斥在集体外的经历让他对处理同事关系本能地感到恐惧,他更希望和所有人都一直保持着足够安全的距离,他不需要新朋友,也不想被伤害。
潘望秋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发起了呆,对他同事的聊天内容左耳进右耳出,根本没过脑。
经过一个小时的车程,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派出所的民警很热情地招待了他们,他们也从民警口中了解到了这桩案件的经过。
这是一桩十五年前的旧案,犯罪嫌疑人名叫王奈,十九岁事因为口角用刀砍死了二十五岁的女友,而后将女友分尸,那些尸块被扔到七八个地方,下至河沟、上至山顶。
而后王奈犹如人间蒸发,其女友的父母苦寻不到女儿,不得不报了警,警方经过多方侦查,终于集齐了尸体。
案发那一年是2005年,侦查手段远不及如今丰富、科技也远不如如今发达,因此尸体被发现时,皮肉早已腐烂,只剩一堆枯骨,嫌疑人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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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间,在逃犯人相关数据库的建立、监控探头的普及为破案提供了良好的条件,王奈终于在案发地的临省被抓获。
招待记者们的民警终于下了结论:“案件我们已经审理得差不多了,这么急着找你们来是因为这个犯罪嫌疑人下午就要移交户籍地了,你们有什么要问的赶紧问吧。”
该案性质、情节恶劣,犯罪嫌疑人作案手段极其残忍,理应从快从重处理。
袁秩舒点点头表示理解:“你带我们去看看吧。”
他们被带到审讯室前,王奈剃着平头,多年的逃亡生涯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老,仿佛已年过四十。
摄影架好了设备,将话筒递给潘望秋。
潘望秋见袁秩舒没有要来拿的意思,当即明白了一会的采访需要他举着话筒。
摄影对袁秩舒比了个ok的手势,潘望秋麦克风递到王奈嘴边。
街头采访和跨县区的采访占到所有采访的80%以上,因此老式的话筒因为体积大、自重重、降噪差早已被淘汰,取而代之的是轻巧的无线数字领夹麦克风。
袁秩舒问:“在这十几年间,你过的是怎样一种生活?”
王奈抬起头,他眼窝深深地凹陷了下去,一脸苦相,他有些机械地答:“就是打工,也不敢去正规的厂子,因为要身份证,怕被抓。他们下班找我喝酒,我也不敢去,怕被认出来。”
袁秩舒嗯了一声:“也就是说这十四年你都过着一种担惊受怕的日子对吗?后悔过吗?”
“后悔。”王奈面色变得狰狞,“要是让我知道后面会过这样的日子……”
说到这里王奈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了,他垂下头,用手指抓着头皮,显然懊悔到了极点。
袁秩舒又问:“既然后悔了,黑工厂的工资也不高,你的生活应该也不是很好,为什么不自首争取减刑呢?”
王奈被铁椅禁锢住的身体剧烈地扭动了起来,在镣铐中的手也不安分了起来,手铐发出了不耐烦的“哗啦”声:“像我这样不管怎样就是个死!”
说完,他的上半身往前一探,犹如饿虎扑食一般死死咬住了潘望秋握着话筒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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