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甚至派出了专人给这些难民带路,带他们到赐庆县和绵庆县里,将他们甩给延寿教。
全然忘了当初多么警惕延寿教“入侵”欣州。
延寿教向两县的地主以比曲阳县当初更低廉的价格佃种田地,每亩地每年160文钱。每村都佃了十顷以上的地,让转变为延寿教教众的难民原地开垦。
有了组织、分配了吃喝,有了事情做,各种事情都有安排,原本的难民们开始适应和融入延寿教,慢慢地把自己当成了延寿教的一员。
之前延寿教的教兵杀难民的传闻,他们渐渐地开始倾向于相信那是已经变成贼寇的坏人,他们偷抢杀人,就应该杀死。
延寿教就像一块海绵,终于帮欣州承受住了灾难后的难民冲击,甚至没让他们闯进冕州。
就算有零零散散的难民窜入冕州,也没有掀起丝毫影响。
不论是刘文墨知州还是彭秋东观察使,都对延寿教的观感又上一个台阶。
他们知道延寿教定然实力不凡,但是只要延寿教在的州,难民骚乱全平,短短几天就能转化为顺民开始耕种,真真是令人侧目。
也就是冕州的令泰清好不惊讶,他早就知道凭周教主的能力肯定能搞定区区难民。
果不其然整个冕州几乎没有受到难民的冲击,大家仿佛生活在和平的盛世中一般,歌照唱舞照跳。
不论是灾难还是战火,都离冕州人是那么的遥远。
与之强烈对比的是,随着商队的到达,冕州人还是知道了外界在发生什么事。
几十万灾民的冲击,就算是延寿教也不可能挡得住,更何况没有延寿教的地方。
他们朝南方涌去,因为认为南方更富庶,可以给他们找一条活路。
但富庶只是相对并不是绝对,南方的富庶也很脆弱,太大量难民的涌入摧毁了这种脆弱的幻象。
兴汉官员、权贵在南方的经营已经形成各个大家族,他们对底层农民的束缚和压榨也是残酷的。
当愿意成为农奴的难民到达,愚蠢的地主们宁愿用农奴来替代佃户,引发了强烈的矛盾和流血冲突,然后酿成了暴乱。
本地底层民众和外来的难民联合起来发动暴乱,抢夺、劫掠。然后与地主的打手作战,与官兵作战。
不去管什么胜负,只要这个火苗燃起来,就算大火被扑灭,那些流窜的火星子也能再在别处点起火焰。
烧、杀、抢掠,没有多少人可以安心地种地生产,商路断绝,沟壑里都是尸体却无人收尸。
这一次大河决堤制造的难民给了兴汉沉重一击。
朝廷已经没有余力去救助灾区了,也不能将后方的部队继续一股脑地派往前线了。
平定内乱成了兴汉朝廷当下最大的事,他们不允许剩下的人力和生产区,在这场暴乱中继续被破坏,继续损失。
兴汉知道的事,派了眼线埋伏在兴汉内部的北原也知道了。
他们抓住这个机会,开始进行各种安排。
其中之一就是,闾丘齐带着一名北原的使者到访,求见周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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