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两步,金梅龄问:“你可知道这里有个山梅珠宝号。”孙超远一惊,暗忖:“果然是了。”
金梅龄又道:“我想到山梅珠宝号去有些事,又不认识该怎样走法,你能不能够带我去一下。”
孙超远佯装不知,问道:“姑娘要到珠宝号去,敢情是要买些珠宝吗?这山梅珠宝号我倒听说过,可是并不知道怎么走法。”
金梅龄急道:“那怎么办呢?你也不认得路。”
“不要紧。”孙超远道:“我替姑娘雇辆车子好了。”他心中暗忖:“看这位姑娘着急的样子,她必定和山梅珠宝号里那姓辛的小子有着很深的关系,这闲事,我还是少管为妙。”
他处处替自己着想,处处想避开麻烦,立即喝了一个路旁的闲汉,给了他些钱,要他雇辆车来。
金梅龄红着脸,心里着急,她势不能告诉孙超远自己没钱,也更不能到了山梅珠宝号去叫别人开发车钱。
心里正在打鼓,车已来了,孙超远掏出一小锭银子,交给赶车的车夫,道:“这位姑娘要到山梅珠宝号去,你可识得路吗?”
车夫见了银子,点头不迭地说道:“认得,认得,你家只管放心。”
金梅龄见他给了车钱,心里一定,跳上车去叫道:“快点走,快点走。”又侧头向孙超远打了个招呼。
到了山梅珠宝号门口,停下了车,车夫搭讪道:“这两天山梅珠宝号的辛老板教土匪给绑了票,连店门都关起来啦!”
金梅龄下车一看,铺子的门果然关得紧紧地,她也不管,走过去“嘭!嘭!”拍起门来。
过了一会,从门缝里伸出一个头来,大约看见外面只是一个女子,将门开得更大了些。
开门的那店伙问道:“姑娘找谁?”
这一句最普通的话,又将金梅龄问得答不上话来,她实在不知道该找什么人,嗫嚅了半响道:“我找你们这里的管事的。”店伙的头又朝外伸出了一些,仔细地朝她打量了几眼。才说道:“请你家等一会。”砰地关上了门,金梅龄无聊地站在路旁,又过了半响,门开了一扇,那店伙的头又伸出来,道:“请你家进去坐。”金梅龄拢了拢头发,那店伙几时看到过这么美的少女,头都缩不进去了。
里面本是柜台,柜台前也摆着几张紫檀木的大椅子。金梅龄走了进去,那店伙殷勤地招呼她坐下,金梅龄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第一次她要单独应付她所不认识的人,心里有些发慌,那店伙在旁边站着,直着眼望她,她也没有注意到。
她低下头去想心事,忽然面前有人咳嗽了两声,她抬起头来,看到一个瘦削的老人正以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她,不知怎地,她心头立刻也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仿佛觉得这瘦削老人的目光里,带有一种她不能抗拒的力量,这力量又和辛捷的目光所带给她的迥然不同。
这瘦削老人又咳嗽了两声,道:“姑娘有什么事吗?”
金梅龄低低说道:“我……我和你们的辛……辛老板是朋友……”她结结巴巴地说到这里。
却不知道该怎么样说下去,才能将她所要说的话说出来。瘦削老人面色微微一变,道:“辛老板不在,姑娘找他有什么事?”金梅龄道:“我知道。”
瘦削老人目光一凛,道:“姑娘知道什么?”
金梅龄一抬头道:“我知道他不在,我是想来问问……”瘦削老人突然问道:“姑娘贵姓?”
金梅龄道:“我姓金。”
瘦削老人神色更是大变,问道:“金一鹏是姑娘什么人?”金梅龄心里奇怪:“这个人怎么知道我‘爹爹’呢?看样子他应该只是山梅珠宝店的一伙计,可是说起话来,又一点也不像。”她虽然心里奇怪,但这瘦削老人语气仿佛有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使得她无法不回答他的话,于是她只稍为踌躇了一下,便道:“是我的爹爹。”
瘦削老人的脸色更是怪异已极,脸上的肌肉,也在扭动着,站在那里,许久没有说话。
突然,他走前一步,指着金梅龄道:“你肚脐左边,是不是有一粒黑痣,只有米粒般大小。”
金梅龄吓得从椅上跳了起来,忖道:“这老头子怎地连我身上生的痣都弄得一清二楚的。”
“这粒痣连捷哥哥都不一定知道的呀。”她暗自将这奇怪的问题,放在心头,不知该怎么回答。
瘦削老人的胸膛急剧地起伏着,眼睛瞬也不瞬地望着她,期待着她的回答,但金梅龄只是怯生生地望着这奇怪而严肃的老人。
老人突然长叹了口气,尖锐的目光变得无比的温柔,全身也像是突然松弛而瘫软了,虚弱地倒在一张椅子上。
“你的妈妈呢?她……她可好。”老人在问这话时,神色中又露出一种难以描述之态。
金梅龄犹豫着,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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