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公子写的?”她有点儿吃惊地重复。
这个数字应该是有什么特殊意味的吧,该不会。。。
想到这里,少女小小地往后退一步。
裴忧轻轻地笑了一声,腕上的银铃快活而无声地晃了晃。
“我在行善,”他漆黑的瞳仁动了动,“这是第六善。”
过了好一会儿,皎皎也没能把裴忧和行善两字搭起来。
不过,她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裴公子昨日是如何找到我的?”
裴忧回过头,看着那间黑漆漆的屋子:“有人送了张纸条来,至于那个人是谁。。。”
他笑吟吟地开口:“我也很想知道。”
皎皎想了想:“所以,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有人故意蒙蔽视听?”
她到现在也想不出,幕后之人究竟为什么要安排这样一出戏。
“世人大多都很会骗人。”裴忧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儿苦恼。
他缓缓凑近:“我知道什么永远都不会骗人。”
少年苍白清瘦的腕骨上,那串长长的红绸垂落下来,皎皎的视线正对上那只没有眼睛的人偶。
人偶的眼眶空洞洞的,皎皎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眼,掌心冰凉一片。
裴忧的声音轻且低,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恶意:“姜姑娘今日怎么没涂胭脂?”
*
回到姜府,皎皎看着掌心的两枚金针发怔。
针是裴忧昨日从尸体上找到的,上面涂了见血封喉的毒。
阿雪推门走了进来,皎皎收起金针,想起分别时,裴忧说的话。
“那鬼,说不定就在姜姑娘府上。”
裴忧也在查这件事,虽然和她的原因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总归是殊途同归。
大概是白日的遭遇有点吓人,入夜后,皎皎做了噩梦。
梦中是姜家灭门那天。
杀戮与哭喊声都停下了,原本热闹的姜府,一片死气沉沉。
鲜血漫入石阶,一只黑鸦立在枝头,漆黑的眼珠转了转,仰头叫了两声。
不远处响起铃铛声,不同于檐下沉闷朴拙的风铃声,也不同于声调清脆的银铃声,这声音十分刺耳,听久了,颇有些毛骨悚然的意味。
有女子轻轻地唱。
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
那声音带着沉沉死气,反反复复唱了几遍,忽然变得尖利,不成词调。
唱到最后,女子凄凄笑了起来,边笑边道:“记起来了吗?”
声音像是垂死挣扎,扭曲变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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