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烬抬起头,纤长眼睫上镀着一层蜡烛的暖光,衬的他竟有几分荏弱可怜:“睡不着。”
盛雪柔声问:“为什么睡不着?”
“想跟你一起睡。”
盛雪一顿,而后分析,自从虞烬被天雷劈了,就一直是他在养,在虞烬看来,他是救命恩人,也是最熟悉的人,小蛇对他有所依恋也是正常的。
他少年时候游历三洲四岛,也见过母亲想要幼崽自己睡觉,但是幼崽哭闹不止,母亲便无奈妥协。凡事都要有个过程,他确实不该急于求成。
“那我若是没醒,你就在这里待一晚上?”盛雪问。
虞烬没说话。
盛雪叹口气,掀开一边被子,“上来吧。”
不知道是否是盛雪的错觉,虞烬的眼睛亮了一瞬,立刻起身要上床,盛雪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他的胸膛,道:“外衣脱了,一身潮气,想冻死我?”
他虽名字里有个雪,但非常厌恶冬天,也非常怕冷。
虞烬听话的将外面的衣衫脱了,认认真真的叠好,放在床边的矮几上,烛光昏暗,他肤色却白如霜雪,还是冷调的白,盛雪瞥见他耳后黑色的纹路,咦了一声,凑过去道:“别动,我看看。”
他坐起身,扣住虞烬的肩膀,支起上身凑近他耳后仔细看了看:“这是……雪花?”
雨打芭蕉,帘卷西风,蜡烛的暖光映出盛雪精致昳丽的眉眼,他靠的很近,是呼吸可闻的距离。
且盛雪自己没有意识到,此时他几乎是靠在了虞烬怀里,长发落在肩头,带着幽冷的香。
虞烬只一垂眸,就能看见松垮的亵衣领口下白皙清瘦的锁骨,甚至心口的那点红痣,也一清二楚。
“嗯?”盛雪好一会儿没等到回应,侧眸看着虞烬:“怎么了?”
虞烬几乎是有些仓促的收回视线,道:“是雪花。”
“是刺上去的?”盛雪指尖划过那片小小的刺青:“为什么刺在这里?”
“受了伤。”虞烬说:“留下疤不好看,就刺了这个。”
他这么一说,盛雪才感觉到手指下的肌肤确实是有些凹凸不平的,那朵黑色的六棱雪花像是一个咒印,带着不详的气息。
“看着有些眼熟。”盛雪挑起眉:“若是早两百年就认识你,我几乎要怀疑这是我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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