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祁家以前是有不少规矩的,例如食不言寝不语,要等家主先动筷之类,但郁兰瓷嫁过来以后全乱了套了。
她那张小嘴向来喋喋不休的。
让她不说话根本就没可能。
最开始,祁鹤卿用餐时保持静默,但郁兰瓷根本就忍不住,她一定要跟人聊点什么才有食欲,也曾惹得祁鹤卿一度头疼。
后来他便也顺着她了。
餐桌上再也没了那些无聊的规矩。
不过家里供了佛像,每逢节假或是这种重要场合,祁鹤卿还是习惯先在餐前焚三炷香,并在像面前摆上一双筷子。
餐厅内香烟微袅。
黎枝以前从来不信奉这些,却也出奇地感觉焚香的味道有些好闻。
祁鹤卿无奈淡笑:“以前家里用的不是这款香,你妈妈说我惯用的那款太难闻,现在焚的香都是她挑的。”
“坐。”他随手给黎枝拉开座椅。
似乎只是路过看见,举手之劳,根本没有什么家主的讲究和架子。
好像确也没什么规矩似的。
在这个餐桌上,他素来只作为丈夫和父亲。
祁嘉澍随郁兰瓷,最不守规矩。
他率先抬手轻摁桑迎的肩,懒着骨头带着她坐下来:“妹,你可小心点这破凳子,实木的,磕一下能疼得你记一辈子。”
他小时候没少磕过。
尤其因为凳子下有道横杠,他坐姿不老实的时候,脚腕经常不小心往后磕上去,当场就能疼得他像脚底装了弹簧。
“我才没有你那么笨呢。”
黎枝语调娇嗔,小声嘟囔道:“我会小心的,毕竟芭蕾舞者的腿很宝贵呢!”
祁鹤卿和祁逾白都不由摇头轻笑。
祁园餐厅里的轻松氛围由此拉开,听见她撒娇又骄傲似的小语气,一家人的关系好像瞬间变得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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