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短口述命令:部队行进方向转向西南,以急行军向新圩前进!
寒夜里冷雨中,这支部队顾不上长途强行军的疲劳,连夜渡过湘江上游的支流灌江,沿着崎岖的山道,向西南部的新圩疾射而去。
山道两旁的荆棘划破原本破烂不堪的衣着,划破早已麻木的手脚,寒风冷雨吹刮脸面身体,冰冷冷地刺入早已麻木的肉体,仍驱赶不走战士们的疲劳困顿。
他们有的死死拖拉住马尾巴低一脚高一脚地眯着眼乱走,有的则一手抓住前面战士的腰带,勉强睁着沉重的眼睑东歪西倒地乱行。仿佛只有那震耳欲聋的枪炮声,才能将疲倦驱走,才能将睡眠震醒。
当年看见过红军疲劳不堪模样的、灌阳月岭村现年八十七岁的唐苏老人告诉笔者:“红军以前背支破枪,晃晃歪歪的,有的边走边打瞌睡。”
二十七日下午四时许,经过一夜强行军的红五师拖着疲乏的身子,终于赶到了预定的阻击阵地——新圩。
李天佑将军在《红旗飘飘》一书中写道:
“下午四点多钟,我们赶到了预定的地点,显然敌人是掉队了,我们比敌人先到达了这里。派出了侦察、警戒以后,政治委员钟赤兵同志、参谋长胡震同志及两个团的指挥员、政治委员来到原定阵地上。” 电子书 分享网站
铁流涌进 七(5)
距灌阳县城东北部约七公里的枫树脚村附近,这里北距新圩约两三里,离湘江约有七八十里路。
枫树脚四周山峦犬牙交错,呈凹字形排列着。
一条公路正从凹字形中间穿过,这是桂军进逼湘江的必经之路。
公路的左侧依次排列着打锣山、水口山、钟山;
公路的右侧依次排列着月亮包山、判官山。
山上是嶙峋的山石,遍长着松树及各种灌木林。
这一片连绵的丘陵地带,紧紧地扼住公路的道口。
这时已是初冬的季节,公路两侧稻田里的庄稼已经收割,但树叶还没有脱落,满山的松树和簇簇的灌木丛,刚好成了隐蔽部队的场所。
连绵的丘陵南北伸延约二十余里,再往北到湘江边便是一片无险可守的大平川了。
新圩,是桂军拦腰掐断中央红军突破“铁三角”,抢渡湘江的咽喉之地。
只有守住这片山岭,不让敌人占领新圩,才能确保中央红军左翼的安全。
李天佑视察完地形,将阻击阵地选择在新圩至排埠江长达八公里的公路两侧山头上。
这里后距红军由文市、水车向湘江前进的通道,最近点大桥村仅有五公里,最远点鲁水村也不足十公里。
红十五团布置在公路的左翼,即打锣山、水口山、钟山上:
红十四团布置在公路的右翼,即月亮包山、判官山上;
红五师师指挥所设在距第一道阻击阵地一二里的杨柳井;
临时调配的军委“红星”炮兵营,部署在指挥所附近左侧的山地上。
“滇军打仗像绵羊,桂军打仗像恶狼。”作为广西人且多次与桂军交过手的李天佑,当然对桂军的战斗力知根知底。
一部署完阵地,李天佑便下令伐木,做木桩鹿砦,构筑工事。
山风打着呼哨,抖落了压在树叶上的雨水,掉在人脸上、身上,冰凉冰凉的。
穿着单衣的红军指战员们,湿漉漉的身上和头上还冒着蒸汽。
一条条由无数棵削尖的木桩交织成的鹿砦障碍工事筑成了。
木桩的尖头被柴刀砍过的茬口白森森的,像一柄柄利剑指向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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