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于帷幕后的拉斯柯尔尼科夫摆弄着这群不太听话的演员们,对一切意外作出及时反应和决断,一手造就了如今的局面。
现如今友子受伤,阿妙,和荣与富口不见踪影。
柯南这个直觉和理性都超乎常人的小孩认定就是富口搭建了暗室、拿走了钥匙,而宫纪对厨师口中的线索保持怀疑态度。
线索节点断在了这个房间,宫纪和柯南一边研究地上的灰尘痕迹一边轻声交流。
柯南趴到床下去看:“或许还能从厨师先生嘴里问出点什么?”
宫纪沿着灰迹去检查房门:“我不会想从杀人犯口中获取超脱现有逻辑链的线索,神志不清的人同理。”
柯南嘟囔着:“那你不会是一个好侦探。”
宫纪回应他:“我是警察。”
这个房间内的灰尘痕迹构成一个不太规则的三角形,三个端点分别为大门、床和窗户。宫纪和柯南分别检查完了大门和床的四周,两个人来到窗户前。
宫纪取出手电筒,柯南拉开了阳台门窗,两人走进了风雨中。
外面阴沉一片,天地浑然一体,山川树木在暴雨浇筑下弯曲化开,前后远近俱是一片被强行涂抹开的漆黑色块,间或有风暴降临,堆叠在山头蕴着万吨水的的浓云被推移一寸,山林呼号着向那一侧倾倒。
狂风暴烈地涌入,柯南的身体被吹得往后退了一下,雨水噼里啪啦打落下来,顷刻间就将他们浇了个湿透。宫纪再一次揪住柯南的衣领,生怕他被这风雨给吹走。
宫纪托着柯南爬上湿漉漉的花瓶柱护栏,柯南身体很小,他站在护栏上,一手扶着湿滑的墙壁往前探身,一手举着强光手电筒,一扇窗户一扇窗户地探看。宫纪在后面托着他的腰。
狂风挟着暴雨,一道雪亮的光束笔直地刺破雨幕,探照进漆黑的房间里面。
雨水将他的睫毛都打湿纠连在一起,柯南奋力地眨了眨眼,粘滞在他睫毛上的水珠摔出或掉落,被大雨碰撞砸向地心。他看到了什么,又不太确定,撑墙的手臂更往外伸展,悬在空中的上半身几乎要被漆黑的暴雨给吞没。
宫纪把柯南往后一拉,在他耳边喊:“你想掉下去吗?”
柯南确定了,也在轰然作响的暴雨中对宫纪喊:“有一扇窗户我看不清,从左往右第四扇!”
宫纪将柯南放了下来,两个湿漉漉的人留下一串雨水做的脚印,啪嗒啪嗒地踩着地板去找那个房间。
与此前相同,柯南站在旁边,看着宫纪以比犯罪分子还要娴熟的手法将发卡细端探入锁孔里,锁扣“咔哒”一声弹开。他去推那扇门,却没有推动。
这扇门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被推开的一点缝隙里,冒出滚滚的热气和一点黏腻的胶带局部。
从下往上看,那一点黄色交错往上紧紧裹住这一道缝隙直到房顶。被撑开的胶底开裂出细密的白痕,手电筒的光束被这一指宽的缝隙竖向挤压,又被纵横缠绕的布基胶带横向切割。
柯南在小小一块菱形裂口中,看到一双晃空中的脚。
宫纪后退一步,一脚踹向了门。
布基胶带凌乱地崩开,宫纪抬手撕下了房门上方的几片胶布,将门彻底推开。
热浪裹着轻微的汽油味大片大片地奔涌而出,柯南湿透的身体被袭来的热度包裹烘烤,反而觉得黏腻得难受。
与滚热的温度一同冲进他感官里的,还有阿妙小姐被挂在工艺吊灯上的尸体。
她嘴巴上粘着黄色胶带,手腕被绳索高高挂起,细长一截脖子上捆着几根牛皮条,将一颗垂落的脑袋吊在在工艺吊灯上。长到脚踝的白色睡裙裹着她的身躯,摇晃间更像一抹幽魂。
宫纪沉默地走进去,将阿妙小姐的尸体放了下来。
柯南来到窗前,看到窗户内侧因受热不均而产生的、绵密而均匀的水汽。
窗户外,又是瓢泼大雨淋在玻璃上的流动水痕。
在这样的暴雨夜拿手电筒光照看进窗户内本就是难事,柯南在狂雨中只能模糊辨认着各扇窗户里的景象,只有这一扇,玻璃外是水珠,玻璃内是水雾,他什么都看不见。
在这样的暴风雨夜下,打开窗户非常容易在室内留下证据。而这扇窗户连带窗沿、台面和周遭地板并无任何可疑痕迹。天花板上的出风格栅长度不足十五英寸,估计只有他这个小孩才能通过。
而房门被布基胶带向内粘贴堵死。
拉斯柯尔尼科夫创造了一间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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