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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带着“神医”名号的人总有些乱七八糟的怪癖,我在这里开了将近一年的客栈,南来北往住店的人,哪种没有见识过?倒也没再说什么。
反倒是杨周雪看看我,有点哀哀地喊了一声:“谢明月。”
我看她这副模样就心软,便道:“我在门口候着。”
房间里没什么动静,偶尔会传来一两声椅子挪动的声音,我站在门口翻看着手上的账本,又因为心里记挂着杨周雪,所以什么都没看进去。
好在,没过多久,医官便走了出来。
我踮着脚想去看杨周雪如何了,却听他道:“我给她做了针灸,她现在还躺着没醒——能借一步说话吗?”
我应了一声,随他站在了一旁。
只听他问道:“这几日你没给她上过药吧?”
我摇摇头:“没有。”
我从没想过杨周雪会出什么事,更没想过她身上是沉疴未愈,也就没找过人去开药。
“没有就好,我为她针灸,帮她排净了脑袋里的瘀血,再开三副药,你去抓了药后,每日煎给她喝便是,不出一个月,便能痊愈。”
我将他的这些嘱咐记下后,又有些犹豫地问道:“这一年来,她都在你那里吗?”
“是。”医官明显是知道我挂念的是什么,便道,“那一日我在药庐里煎药,一抬头便看到皇宫的方向起了火,我赶过去的时候,太子殿下身上皆有烧伤之处,只是盯着火海咬牙切齿。我怕他气急攻心晕了过去,又因为烧伤实在是耽误不得,便叫人一掌劈晕了他,准备给他的伤口上药。”
他顿了顿,大概是因为自己说起来都感到有些难以置信:“我回到自己药庐的时候,阿容早早地候在那里,说给我送来了一个病人,我闻言一看,却是杨姑娘。毕竟医者仁心,见不得无辜之人就此殒命,就将她留在了我的药庐里。”
“原来是这样啊。”我猜想大概是杨周雪用什么东西说服了阿容在火海中将她救出,再送到医官的药庐中进行医治。
她不肯在信里提起这件事,恐怕是在担心若是自己没能被阿容救出去或者因伤重致死,那便是给了我最虚无缥缈的希望。
“只不过,按照我的疗伤进度,她若是想彻底痊愈,还需要一段时间,谁想她竟是这般迫切地想要见你,我怎么也拦不住,只好寻到这里来了。”
我有些忧心地看着虚掩着的房门:“赫连狨有探查过你的去向吗?”
医官思考了一下,最后说了实话:“陛下大概已经洞悉了一切,只不过现在北陵还算安定,大夏虽说内患严重,与北陵的通商却越做越大,皇上每日除了要批奏折,还要随皇后去将户部的账捏在手里,也就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遑论这里是大夏的国土,我此次前来不过是为了帮杨姑娘治伤,皇上要亲临此地也要等积攒着的国事都解决了才有时间,因此也没什么的。”
“那就好。”我低声道。
送走了医官后,我去药铺抓了药,在房间里点了火开始煎。
杨周雪身上的针已经拔了下来,大概是药味太浓,她睁开了眼。
“谢明月?”
我看了她一眼,将煎好的药抵在她唇边:“你先把药喝了。”
杨周雪乖顺地喝完后,还没抱怨苦,我便眼疾手快地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蜜饯。
她咽下去后,道:“医官都告诉你了?”
“是。”我还是有些气不过,“这有什么不能对我说实话的?我连你两次都想牺牲自己去换我自由都忍了,不过就是死里逃生,又……”
我说不下去了。
一阵又一阵的后怕只让我觉得心脏都疼了起来,杨周雪手足无措地安慰我,她身上的外伤好的差不多了,严重是是内伤。
我不想听她说废话,到了晚上便直接将她推在床上重新躺下,先小心翼翼地接了个吻。
杨周雪总算意识到我要做什么,和我十指相扣的手还在微微颤抖。
“你想好了……我是第一次。”
我没忍住想翻白眼的欲望:“难道我不是吗?”
杨周雪就像卸下了重担一样,轻笑着应了一声:“是,我知道,我就是感觉这样有点刺激……你怎么知道我等这一刻等这么久了?”
我没吱声,只是将外衣脱了下来,勾起了她的下巴。
“你还有一辈子的时间能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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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结,番外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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