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巴听话的张开了条小缝,就着陈熠池的手喝了半杯。
喝完之后,陈熠池站起来,把杯子放在床边桌子上,瓷质的杯底磕碰到桌面发出清脆一声响,江宜也跟着颤了颤。
然而随之而来的是个窗外明媚天气格格不入的沉默。
想象中的逼问,或者责骂并没有如约而至。
其实江宜也没想好用什么样的借口把这次的事情糊弄过去。
可是陈熠池的闭口不提却让他久久不能心安,其实他更想让陈熠池多问一下自己。
毕竟他这一身伤……
还有梦里那些画面!
江宜冻的意识涣散,根本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在梦里,他思维停在了八九岁的时候,他跟陈熠池走散了,身处在一个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密闭空间,四周都是白色的浓烟,随着时间的推移烟雾他的身体也越来越僵硬也越来越疲惫,直到倒地不起再也动弹不得,眼皮不听使唤地往下垂。
他看见眼前有人影在晃,离自己忽远忽近,有时候近在眼前,他身后却什么都够不到。
就在他意识的那根线彻底绷断的前一秒,突然出现了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好像就在他耳边低语,叫着他的名字,勾着他的魂,不让他走。
不知为何江宜单单听着声音心里就安定了。
他知道自己得救了。
他的少爷还是找到他了。
绝处逢生,不知多少次,那人身上的光落在他的掌心。
所以这一次又是陈熠池救得他吗?
江宜不知道,也不敢问。
舒青然重重地叹了口气,打破沉默:“肇事者……已经全部找到了,你不用担心,但是他们全都是些未成年,最大的一个人十八岁生日是后天,而且你按照专业判定伤的也不重,所以……那些人受的惩罚并没有太重,只是警告了一下……”
江宜听后轻轻点了点头,似乎并没有在意那些人受的惩罚跟自己的伤对不对等,而是有些担忧地看了陈熠池一眼。
仅仅瞟了一眼,却还是被陈熠池敏锐的捕捉到了。
“我、我知道了。”江宜攥着被套,小声道。
舒青然还想说什么却被陈熠池制止了,舒青然脸色依旧沉重,但还是出去,关上了医务室的门。
空调房间里温度瞬间又降了几度。
江宜开始死咬着下唇不说话,但还是坚持不住,跟先前一样成为了两人中最先开口的那个:“少爷……你快、快点回去上课吧,你快要竞赛了,别耽误课了……”
陈熠池上前几步,江宜还没做好心里防设,突然下巴被人强硬扳了起来。
陈熠池的眼眸像太平洋中心的海上风暴,角质层则是坚硬的冰层,将风暴掩盖着,看得出他在努力压制着自己:“今天中午,为什么自己一个人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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