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阿宝正要说话,书房门却被敲响了,她只得闭了嘴。
梁元敬过去开门,外面站着余老。
“公子,饭好了。”
“好,我知道了,这便过去。”
余老听了点点头,却不立即离开,而是探着头往书房里瞟了好几眼,这才欲言又止地离去。
“你方才想说什么?”梁元敬转头问阿宝。
阿宝没有回答,而是神情严肃说:“余老怀疑你了。”
梁元敬一怔,最后冷静道:“我会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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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余老便被梁元敬辞退了。
他本是梁元敬在扬州老家的仆人,去岁九月中,还在丁忧期的梁元敬被今上一道御旨诏还入京,依旧担任翰林图画局待诏一职。
余老跟着主人一同北上,他是个鳏夫,在扬州城有个儿子,梁元敬便给了他二十两银子,送他登了去故乡的船,让他回去看守老宅。
阿宝很怀疑没了余老,梁元敬究竟能不能活下去,毕竟他一看便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生来便在锦绣丛里打滚的公子哥。
梁元敬却说他自有办法,他的办法便是自力更生,自己给自己做饭吃。
然而嘴上说得好听,梁公子连火都不会生,还是在阿宝的从旁指挥下,他才勉强点燃了灶火,还弄得灰头土脸的。
阿宝这下更狐疑了:“你到底会不会做饭啊?”
“会的。”
梁元敬拿袖子擦了擦脸,一本正经地说,可是他脸上本就沾了灶灰,这一抹,白皙的脸上又是好几道黑印子。
阿宝见他说的这么笃定,不像是假话,便忍不住问:“你下过厨?”
梁元敬:“嗯。”
阿宝心想你下过厨怎么连火都生不起来,还得她教,但转念一想,这好歹也是梁公子独立生活的第一天,不能太打击他的自信心,只好忍住了到唇边的话,只在心底默默腹诽。
但事实证明,她还是高估了梁元敬。
最后饭做出来,二人看着那一锅鸡零狗碎,从外观看上去黏黏糊糊、不知是汤还是粥的东西,都沉默了。
阿宝嘴角不住抽搐:“你这是做的什么玩意儿?能吃吗?给狗狗都不吃……嗯?奇怪,这话我怎么感觉说过一次?”
她满脸困惑,梁元敬偏开头,忍不住嘴角上翘,肩膀隐隐在颤动。
笑是能传染的,他一笑,惹得阿宝也笑了起来。
二人面对面傻笑半天,好不容易才停下来,阿宝对梁元敬说:“你还是把余老叫回来罢,不然再另请个仆从也行,我怕你饿死在家中。”
梁元敬没答应。
余老不在还是有好处的,至少他们说话时,再也不用担心被余老听见,而刻意控制音量,也不用时时注意余老有没有暗中窥伺。
阿宝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了放松,可这种轻松自在,也仅仅局限于这座小院罢了。
出了院落,她选择尽量离梁元敬远一些,不与他交谈,避免他在旁人眼中显得举止怪异。
可离得远了,梁元敬的视线便频频向她投来,阿宝说了他许多回,他也不改,她对此无何奈何,只能寄希望远在北方的觉明和尚快些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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