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级阶梯踏下,手机电筒照亮一小方天地。
这是一个没有出口的断头路,楼梯的最下方只是一处半米见方的区域,十分普遍的,像是老式筒子楼中用于堆放杂物的区域,如今堆积的只有致死量的灰尘。
这里被大火毁坏的程度不太高,墙面有些部位还保持着灰色或者白色。
许可早预知他什么也不会看到。
很显然,笑声把他引诱到这里,目的绝不是想痛下杀手,因为毫无必要,如果想要的是死人,那么对方早就可以动手。
但这不代表着不会发生一场恶战。或是一场交易。
电筒光圈上移。
许可猛得一震。
正对他的那面墙壁之上,深红色血迹斑斑点点,弧度短而锐利地溅开,如同在死白墙面上一朵怒绽着的花。
凝干的血,让他瞳孔骤缩。
血迹很新,还很新鲜。
而墙面之下,厚厚的灰尘中央,一块区域干净凌乱。
那是一个人的形状,一个趴着的人。
但没有尸体。
许可错愕。
难道,这里是凶杀现场?
极短的瞬间,无数的想法涌入他的大脑,他的呼吸还未来得及因为发现现场的兴奋而舒畅,就已然转变为高度警戒的短促。
如果这里真的是凶杀现场,那么,从一开始,他全都算错了。
凶手引自己过来的目的不在于诓骗,也不是交换。而是让自己目睹这血淋淋的现场,双手奉上自己期盼想要的结果。
世界上没有不需要代价的答案,和无需牺牲的真相。
“在这儿呢。”
果然。
凄厉的笑声再度响起,像是太过餍足,它咯咯咯笑得无法停息,歇斯底里地,用尽全身力气地笑,要将心肺、脑浆都从嘴中笑出来了,咯咯咯咯咯,风箱一般从喉管中漏出的笑声,沙哑刺耳,抠抓墙壁那样折磨又痛苦的声音。
它在许可的头顶,在那扇门外。
“在这儿呢。在这儿呢。”
嘲讽,挑衅,任何情绪都无法描述,那只是能是一种癫狂地笑,摧毁人全部心志的、疯子的叫嚣。
许可大脑一片空白。
汗湿透了他的袖口。
他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它能回到楼梯之上,狭窄的楼道两侧,绝无擦肩而过的可能。
他被戏弄了,彻彻底底。
许可脖颈上的青筋浮动,太阳穴突突跳动,两侧虎牙已然咬紧。
他狭起双眼,像是动物即将捕食前夕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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