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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眉眼柔缓下来,往日幽深难探的凤眸似是被一层薄纱给捂住,所有的威势戾气都不见了,温和的不像作假。
宁如颂嗓音润和,“这香灰珠红绳是孤的外祖父在世时给孤求的,那时孤才刚出生,带了两年后就被母后收起来了。”
贺玥垂眸看着那串香灰珠红绳,和藏着假死药的玉镯紧紧贴在一块儿。
孽缘,两者共戴,最终的结果会如何?
太子一只手轻环着贺玥的右手手腕,然后俯下身子,凑近她,闻到了经久不散的药味,他的心尖颤疼,他的玥玥。
酸涩和苦楚充斥着他整个胸膛,他有预感,从此以后他将惶惶度日,夜夜不安。
冷静理智已被驱逐,他自甘沉溺,苦痛缠身。
他抬手捧着贺玥略微消瘦的脸颊,阖着目吻在她的眉心,“我的玥玥。”
不再是孤,太子和太子妃要相敬相爱,宁如颂和贺玥要长长久久。
贺玥也阖上目,她感受到宁如颂捧着他脸的手在轻微颤抖。
太过在乎意味着会慌乱无措,太子平日清明的思绪被搅乱,他才会发觉不了贺玥的种种异样。
……
贺玥发现病了以后麻烦远远不止一个药香,还有药浴。
太子不缺各种珍稀的药材,太医就放开手脚,各种能给太子妃续命的药方都上了。
药浴的温度和时间都得牢牢掌控,于是就拨了一个女医从此贴身伺候太子妃。
浴桶里散发着药材的苦味,颜色也是黑黝黝的,贺玥姝雅的黛眉微蹙,语气绝望,“天,沐浴完以后,我就是药材成精。”
太子妃说这句话时眉眼生动,像是卖娇的女儿家,女医的惶恐消散了很多。
女医笑了笑,“药浴完以后,太子妃就会松快很多,觉也会睡得香甜。”
她扶着太子妃进入浴桶,药浴要半个时辰,过程中还得注意着温度。
女医看着靠着浴桶的太子妃,清癯秾丽的面容被雾气笼罩,有些看不分明。
浴室里只有女医和贺玥两个人,女医一步步靠近贺玥,贺玥疑惑的抬眸看她,唇微启,“怎了?”
女医在唇边做了一个手势,示意着轻声说话,她小心翼翼的开口,“微臣在入宫前是段家的府医,此次特来助主母脱困。”
女医名唤慧青,家中世世代代都忠诚于段家,靖穆帝修书一封告知了主母的消息,让段家派人接应。于是慧青就被派来了,女医的身份更加让人不设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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