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经年拉开椅子坐下。
晚餐做的是他喜欢吃的家常菜,但他却没有一点胃口,连筷子都没动一下。男人偏过头,看向身旁的位置,从前这个地方有她熟悉的身影。
他抬眸。
目光扫到远处玻璃窗上贴着的红色窗花。
陆经年多看了几眼,进餐厅的管家留意到他的视线,便说:“先生,这些窗花都是今天下午太太贴的,家里的对联和灯笼都换了新的。”
贴得挺工整。
没翘边。
往年她贴这些东西,十个里面总有三四个歪歪扭扭,边角翘起来。然后每次都是他去收拾残局,会笑着说她几句笨老婆,她就亲昵地挽上他的手臂,甜笑着说:“如果我什么都做好了,那要你做什嘛?懂不懂,这是我故意出错,留给你做的。”
今天蓉园的所有对联灯笼都挂得很好。
一个歪的都没有。
就连窗花都对仗整齐。
管家走近了几步,他能看得出陆经年情绪不佳,但还是大着胆子试探地问了句:“先生,虽然我不知道您早上提起的韩小姐是谁,但是您真的在韩小姐回京城那天,就做好了和太太离婚的打算了吗?”
他来蓉园做管家这几年,亲眼看着太太是如何深爱先生的。
先生穿的西装,小到袖扣,大到整体的版型设计,都是她亲自去百年西装裁缝铺与李师傅商量做出来的。
先生喜欢吃新鲜的鱼,太太经常挤出时间去海鲜市场买,买回来又自己做。夫妻俩一起出门上班,她还总惦念着他工作太忙,想尽一切办法给他调理身体,多吃点桂圆补血,多吃点核桃提精神——
在管家眼里,这个世界上应该找不出第二个比太太更爱先生的人了。
这么好的太太,要抛弃她吗?
为了另外一个女人?
今早他还听见先生说起那个女人的全名,姓韩叫时柒。哪一个时柒他不知道,但这个读音,跟先生给太太取的爱称十七是一模一样的。
难怪太太都把猫咪的名字改了。
这换做是谁都受不了。
翌日。
宋瓷是被年三十的爆竹声吵醒的。
这片是京城联排别墅区,平日里安静清幽,逢着春节新年便非常热闹。留学的小辈们回来了,外出做生意的大人们也都归了家,就隔壁吴婶那家,每次过年林荫道上车子都堆不下,少说也有三十多口人。
相比他们几代同堂,蓉园的人就比较少。
只有宋瓷和陆经年夫妻俩。
不过,人少并不代表不热闹。只要夫妻二人是彼此的依靠,互相疼爱,年味儿也能很浓。宋瓷此刻站在窗户前,视线落在隔壁邻居院子,有小孩在放小型的娱乐型烟花,她记得去年过年,她和陆经年便提前去南郊市场买了许多种类不一的小烟花,吃了年夜饭就在蓉园林荫道上放,也是这群小孩子,围过来看。
绚烂的火光照亮了大家的脸。
陆经年牵着她的手,看了看周围的孩童,低声与她说:“老婆,等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过年时就带着宝宝一起放烟花。”
宋瓷下意识地摸了摸还很平坦的小腹。
快四周了。
她抽出思绪,将目光从窗外收回来,猫咪这会儿撒着娇蹭在她脚边,宋瓷弯腰将猫儿抱了起来,亲昵地用脸碰一碰它的脑袋:“瓷宝好乖呀。”
瓷宝:“咪奥~o(=∩ω∩=)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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