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明盏,真的没有再联系过吗?”
沈绒想要选歌的手一顿,不明所以地看向母亲。
“为什么提她?”
自从盛明盏两年前离开沈家,“盛明盏”这个曾经和沈家紧密相连的名字,就这样连骨带肉地被剜除。
一直以来,母女俩都很有默契地回避着这让她们都不好受的人。
如今,居然是沈黛先开了这个口。
“我听说,她这两年在海外生意做得很大……”
沈绒一下就听出了她妈的言外之意。
没听见女儿接话,沈黛费劲地转眸看她。
两人对视间,沈黛清晰地看见沈绒眼眶变红的整个过程。
沈黛知道以女儿的脾气,一定会生她的气。
而此时此刻累了好几日的沈绒胃里又开始抽搐,一点儿生气的力气都没有。
“可以不提她吗?”沈绒的声音很轻,但话说得很果断,不容置喙。
沈黛也就没再说了。
沈绒选好了几首今晚的安神曲,播放音乐。
想要让睡眠释放一整晚的疲惫时,沈绒听到闭上了眼睛的沈黛轻轻说道:“我应该现在就死。”
沈绒看着她的侧脸,依旧是最熟悉的那个人,此刻又被一层极为陌生的气息笼罩着。
从沈黛生病至今,此时此刻沈绒才有了一种最最真实,最最清晰的感受——
这个从她出生开始就一直存在于生命里,人生中理所当然的一部分,可能真的要离开她了。
小小的折叠床很硬,只要一个翻身不小心就会摔在地上。
不过沈绒在医院陪床的这个月已经能够很好地驾驭它。
就算不小心又翻下床,她都能凭借良好的平衡感在梦里一个转身,稳稳落地。
不过今天倒是没机会让她在梦中起舞,因为她根本就没睡着。
即便再累,被酒精折磨得再难受,她都没能进入梦境。
她错误地让一首反复能搅痛她的歌,混入了今晚安神歌单里。
沈黛已经熟睡,沈绒将声音调到最小,《adieu》的旋律从便携式的小音响里缓缓流淌在午夜宁静的病房,在她依旧沸腾的思潮之中盘旋。
缩在矮矮折叠床上的她,情不自禁地跟着在脑海里低低吟唱,一遍又一遍。
……
va,atenantvat&039;en
走吧,现在就离开。
j&039;apprendraisanstoiàairleventl&039;airfraisdenuit
没有你,我也能学会适应这风和冰冷的夜。
j&039;apprendraisanstoiavecleschenillesetlespapillonsàtroperl&039;ennui
没有你我也会学着,和毛毛虫以及蝴蝶一起欺骗自己没有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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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etra??nepas,adieu
不要再拖延了,再见……
十五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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