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在一边帮忙腾地方,看着竹篾劈下来后软软的一条一条的,又有韧劲,而且正面绿油油是竹子的颜色,背面稍淡,却也有竹子的清香。而剩下的则是白生生的竹身,一条一条的也是码得规规矩矩的,因为要比劈下来的竹篾厚,所以看上去比竹篾的数量多。
竹篾可以拿来编织各种各样的东西,而竹身晒干了以后可以拿来烧。虽然竹身烧起来很费,一会儿就烧完了,但一般用来取火还是可以的。尤其是好些人围着一个火头聊天儿的时候。
李欣捆了一小捆问关文:“昨儿砍的竹子也不多,今儿就编了这些自己家用吧。”
竹子这东西在辉县这地方不怎么挑季节,冬天也好夏天也好·都可以随时砍下来用。望了望那边的竹林子,李欣想了想才道:“以后尽紧着远些的竹子看,近屋的地方那些竹子留着吧,看明年结不结笋子。”
关文点点头,“那些嫩竹子也没砍,砍的都是老竹子。”
老关头呵呵笑道:“阿文媳妇儿,你想编点儿啥东西?”
李欣笑笑不语。
午晌吃了饭,关文又要去忙活,李欣扭捏了下才拉了他·快速地说:“给我编个竹蚱蜢。”
关文还没回过神来,李欣就跺了脚跑开了。
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冲着李欣跑远的方向傻乐。
下晌便见他也不破竹子了,拿了根竹篾细细地劈,又拿砂纸磨地不扎手了,这才开始编。
老关头正在编大簸箕,手上动作飞快,孙媳妇儿说编一个大簸箕好铲垃圾,他乐得接了活。这会儿他看着孙子全神贯注地看着手上的竹篾子编小东西,不由问他:“阿文·你编啥啊?”
关文头也没抬,眼睛盯着手,生怕一不小心就把竹篾条子给弄断了,嘴里回他爷爷道:“编个竹蚱蜢。”
“编竹蚱蜢做啥啊?”老关头摇了摇头:“你们这些年轻娃子,还是不知道实在,编那玩意儿费时又费力的,有你编那东西的功夫,爷爷这簸箕也能编好了。
关文只是笑,老关头也懒得说他,自己并着腿编起簸箕来。
还别说·老关头人虽老了,但是做活真细致。大的动作他甩不开,可是这小小幅度范围的动作他还是能做的。手上的簸箕从初具成形到编完·顺着一溜就下来了。
李欣端热茶来的时候老关头刚好编完一个簸箕,扬起手跟李欣献宝:“阿文媳妇儿,爷爷手艺不错吧?”
“不错。”李欣笑着把茶端给老关头,一边夸到:“爷爷手艺就是没的说!”
老关头得了夸赞,就跟个小孩儿一样,笑得一张脸都开了花,乐呵呵地问李欣:“那还要编啥?”
“再编几个筲箕吧,大小不论。”李欣认真看了看老关头编的簸箕·发现真的编的挺好的·也一点儿不磨手,想来是已经磨平了的·点头笑道:“炒菜啥的用筲箕沥沥水,饭甑子做饭也得要一个沥米·以前的都用旧了差不多老了,该丢了。”
老关头便点点头开始做起来,一边跟李欣闲磕牙:“阿文媳妇儿,你瞅阿文做的啥事儿,放着正经东西不编编那小玩意儿······”
李欣“噌”地红了脸——这可是迟来已久,关文欠她的竹蚱蜢啊!恼怒地朝望过来的关文瞪了一下,见老关头低着头也没看他俩,想来不是打趣只是就事论事,一时间又觉得有些好笑。
关文冲她扬起笑脸,脸上那疤痕倒是看得越久越觉得淡了,想来那个祛疤灵还是有用处的。
以后继续给他用。
李欣这样想着,冲关文吐了个舌头做了个鬼脸,红着脸回老关头道:“就是,爷爷多教训他,他不听爷爷话,我们都甭理他。”
老关头呵呵笑,“好好,爷爷帮你教训他。”
便语重心长跟关文说:“阿文啊,过日子不容易,要把精力放在实事儿上…···”
关文虚心听着,李欣咧了嘴心情愉悦地去阿妹屋里跟她闲聊了会儿,觉得她屋里光线不是很好,只能把窗子打开些,倒是好了点儿。不过冬天一有风吹,就可着劲儿的冷。
想了想李欣道:“阿妹,去堂屋做针线吧,亮堂些,也冷不着。大嫂给弄个炭盆来烤烤手。”
说着便去看阿妹的手,略微心疼道:“瞧,手都有些皲了。”
这古代倒是有类似护手霜的那种油,只是李欣觉得那种东西油腻腻的,搽在手上总觉得手没洗干净。前头她用蜡油润手,如今冬天天冷了也觉得用着不爽利。
如果能做一款自制护手霜出来,又能保持手的水润,又能不显得油腻就好了。
脑子里灵光一闪,李欣有些意动。
阿妹害羞地缩回手,自己搓了搓,听话地点点头说:“我这就去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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