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晨曦微露的京城街头,早已成竹在胸的林蒙,目睹着朱厚照那惊愕的容颜,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微笑,朗声道:“在下林蒙,生平最爱结交豪杰。殿下您这般洒脱不羁,真是世间难觅的黄金友情,区区小利,于我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殿下若对我有何不快,尽管挥剑斩之,无妨。只是这银两,还请笑纳,否则在下心中难安。”
他这话,简直如同暖阳洒落寒冰,朱厚照摸了摸鼻子,心头的疑惑似乎被这“朋友”二字轻轻拂去。他不仅感受到了林蒙的真挚敬意,还被他那份豪迈的友情所打动,不禁暗自思忖:或许,自己以前真的误解了他?
就在林蒙慷慨地将银两递向朱厚照时,那般豪情,仿佛是下乡送福的仙人。朱厚照心中一动,虽尚未完全抛却心中阴霾,但他的本性尚未彻底沦丧,这才使得林蒙得以在京师中独占鳌头,成为众人眼中的败家子。
朱厚照却显得有些局促,不好意思接过银两。林蒙却是不拘小节,热情洋溢地说:“殿下,不必拘泥,随意取用。钱财乃身外之物,妻子亦不过是衣衫之资。能与殿下结为好友,林蒙已是心满意足。若殿下不收,那便是瞧不起我了!”
朱厚照一时愣住,林蒙的形象在他心中彻底颠覆,他也不再推辞,欣然接过银两,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其实,本宫也是个讲究义气的人。”
林蒙早已摸透了朱厚照的脾性,这位少年天子热衷于武术,醉心于沙场,正是那种热血沸腾的中二少年。他巧妙地引出热血话题,很快就与朱厚照拉近距离:“呀,殿下也讲义气?”
“那是自然!”朱厚照得意洋洋地回答:“大丈夫处世,以义气为本。”
或许是动作过大,他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原来脖子上那道伤痕虽然敷了药,但伤口尚未痊愈,此刻牵动到伤口,疼痛让他几乎落泪。
林蒙却是对朱厚照竖起了大拇指:“殿下,这道疤痕,真是别具一格啊。”
“什么意思?”朱厚照有些不悦,这伤口分明是林蒙造成的,他怎么还提?
林蒙却认真地说:“昔日一见殿下,只觉殿下英姿焕发,威风凛凛,颇有王者风范,但气质内敛,不甚明显。今日再观,添了这道疤痕,男儿气概更盛,远远望去,一股阳刚之气扑面而来。在下常听人说,边关将士以疤痕为荣,而殿下这道疤痕,恰如其分,乃真英雄本色!”
“嗯?”朱厚照听罢,心中一乐:“有吗?本宫现在看起来这么英武?”
在这寂静的宫墙深处,朱厚照眉头紧锁,却又眉宇间藏着不易察觉的坚定。他感叹,男儿膝下有黄金,男子汉怎能无痕?心中一狠,便要寻铜镜一窥究竟,却又不甘心落得个“太娘”的名声。他暗暗思忖,那林蒙倒是实诚得紧,定不会欺骗这位“九五之尊”。
他那目光如炬,一看便知他的诚意与憨厚,言语更是悦耳动听。
他摆出一副威严的姿态,口中却是轻描淡写:“本宫,乃堂堂七尺男儿,林……林蒙啊,本宫原谅你便是。本宫偏好英雄豪杰,瞧你,倒有几分英雄气概。来,本宫带你骑马去!”
骑马?林蒙心中一惊,史册上记载,这位太子殿下偏好烈马,自己可从未有过骑马的经历,万一真的上了烈马,那岂不是成了笑柄?他暗自筹谋,如何婉拒。
然而,朱厚照却是热情洋溢,一把搂过林蒙的肩膀,欢声笑语中,二人并肩走向宫门。
一旁的刘钱正暗自窃喜,等着看林蒙的笑话,却不料两人谈笑风生归来,脸色大变。太子殿下昨日还因为林蒙而挨了打,今日怎么如此亲热?他惊疑不定,脸色吓得苍白如纸,哪敢逗留,立刻溜之大吉。
朱厚照并未注意到刘钱的慌乱,却对身边的宦官下令:“去,备几匹西域名马,本宫要和林兄弟共骑。”
那些宦官和侍卫,本该是准备好好教训林蒙一番,却没想到林蒙成了“林兄弟”,一个个瞠目结舌。
为首的宦官小心翼翼地提醒:“殿下,此时不宜骑马。时辰不早,杨侍讲授课在即,殿下该去左春坊读书。若是陛下知道殿下因骑马而误了学业……”
朱厚照这才想起今日还未读书,脸色瞬间变得痛苦,对林蒙道:“你先稍等,本宫去一个时辰便来。”
话音刚落,他领着众宦官匆匆离去。
林蒙心中暗自松了口气,骑马?简直是天方夜谭!看来为了自保,还是得赶紧苦练马术。只是这位太子殿下,竟是如此好糊弄。
但问题来了,若他放学后还坚持骑马,该如何是好?林蒙灵机一动,向宦官借来刻刀、木料和纸张,按照祖传的“仁义之刀”,召唤了几位羽林卫的校尉。这些校尉原本以为林蒙今日必挨揍,却见林蒙安然无恙,一个个惊讶不已。
林蒙努了努嘴,低声吩咐:“你们几个……”
在这幽深的宫墙之内,林蒙不仅身居总旗官之位,掌管着众校尉的命脉,更因他那显赫的林家世裔与伯子身份,以及京中恶少的威名,足以让任何一个校尉在敬畏中颤抖。他们不敢有丝毫懈怠,从前的傲慢瞬间化作谦卑,恭敬地应诺着,忙不迭地去筹备一切。
待至正午阳光洒满宫廷,朱厚照殿下慵懒地打着哈欠,如同梦游般从左春坊走出。今日在杨侍读的讲学中,他竟又小憩了一觉。哈欠过后,他的双眼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
他忽有所思,转头对身边的宦官刘瑾轻唤:“刘伴伴。”
刘瑾,这位忠心耿耿的宦官,立刻点头哈腰,一副谄媚的姿态:“奴才在。”
“那个林兄弟,他去哪儿了?本宫与他有约,要去骑马,快快将他请来。”朱厚照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期待。
刘瑾心中虽有酸意,但面对朱厚照,他只能竭力掩饰,急忙如风一般去寻林蒙。
不多时,林蒙随着刘瑾步履匆匆而来,朱厚照顿时喜笑颜开,热情地招呼道:“来,骑马去。”
然而,林蒙却微笑着摇了摇头:“骑马,那可太无趣了。”
“什么?”朱厚照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本以为自己和林蒙情投意合,岂料林蒙竟对骑马这般不屑?
只见林蒙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靠近朱厚照,低声笑道:“殿下,我这里有个比骑马有趣得多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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