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是有爵者的姊妹,这些商贵族的表情严肃了几分。
他们很清楚燕国的有爵者指的是谁。
按照礼仪笑笑闹闹,看对眼的可以酱酱娘娘,反正这个时代野合交媾多了去了,贞操观也没形成,这些美姬的家人也希望她们能钓到翘嘴,好拔高自己在燕国社会的地位。
但不代表她们就能随便被欺负。
激怒了燕国有爵者,那可是要开战的。
“但……人也不能随便打杀吧?”子颂语气生硬。
“入乡随俗。”辛屈笑道,“进邦惟法。我燕国规矩,猥亵妇人,动手阻止,属见义勇为,赏爵一级。若是其人敢反抗,杀之无罪。若是证据确凿,有从者反应,亦或说项,视为从犯,轻则徒刑,重则流放玄冥,不论内外何人,非我燕国爵者,无充抵罪之法。
王子,莫不是忘了这些天的普法?”
“……”王子颂脸色很难看。
他们下边不少商贵族忿怒拍桌:“什么意思?真以为喊你一声北伯,你就把自己当盘菜……”
话音未落,说话的贵族就被一根箭矢直接射倒在地上。
惨叫陡然惊了多数人。
门外,开始有刀斧手贯入,目光不善的盯着子颂他们。
“我燕国讲法。”辛屈淡淡的说,“况且,你们是商王的臣下,不是我燕国的臣下。我给子旬面子不下死手。但你们若是听不懂我燕国的律法,我燕国也略懂一些拳脚。”
这些商贵族脸色更难看了。
但更多还是平常看着。
子颂写信回去的时间里,辛屈并没有闲着,专门安排了老师给他们教导燕国的律法,但很显然,他们都忘了,或者说不屑去记。
自诩自己的强大,对四方不屑一顾。
但对于辛屈而言,商只是一个松散的贵族邦联,真正的封建制,跟他这个半封建半中央集权的政治体制比起来,动员能力和韧性,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更重要的是,燕国的武器装备初步完成了迭代,最多两年,中央军就能完全换装铁器,到时候打起来,那真是对四方进行吊打。
所以,辛屈完全可以无视商王室的威势,更重要的是,辛屈知道子颂想要他出兵,但他不想出兵。
那么这一出戏,就看子颂如何应对了。
就算最后真的要他出兵,他也得从子颂手里,弄到足够的利益。
“北伯,给我一个面子,没必要将事情闹得这么僵。”子颂轻咳一声,“况且,好好的宴会,没必要为了一个不懂事的家伙停了,多可惜,驱赶他离开就是了。”
“在我这里,不教而诛是为罪。千叮咛,万嘱咐,你们应该懂得礼仪,遵守法律,要有大国气度。结果,你们就这儿?”辛屈嗤笑一声,不屑,轻蔑的眼神,看得子颂脸色越发的难看。
“不愧是跟东夷苟合出来的有辛氏,真是蛮夷。”
这话,来自陪席的石戊,他淡淡的来了这么一句,现场很多贵族都炸了,纷纷站起来,刚想说话,就听到了辛屈拍桌:“你这话不对。咱们祖先,也有东夷氏族出身的,你怎么连自己都骂?道歉!”
石戊白了辛屈一眼,不咸不淡的看向其他人:“抱歉,话糙了。但别把自己当做野人,看起来很下等。”
“……”
此言一出,之前还想骂娘的商贵族,一口气憋着,动弹不得。
辛屈看他道歉了,这才笑道:“有些话,不好说,说出来伤感情。虽然咱们中不少人,往上数几代人,可能都是亲戚。但三世五世,亲情也就淡薄了,交情也就没了。
不过,既然有点亲戚关系,咱也说两句不中听的。
这人和野兽蛮夷最大的区别,就是人懂得规矩,懂得协作。而不是听不懂人话,教不会规矩,不懂不会,我教了,你们还乱来,要么就是打心眼里瞧不起我燕国,要么就是听不懂人话,甘愿当蛮夷。
不管是瞧不起也好,还是听不懂也罢。对待这种人,我燕国只有一个方法让你们听话。
六师移之,高过车轮者,具戮之。”
辛屈的话音一落,刀斧手齐齐将刀磕在盾牌上,四面八方,似有洪钟大吕,没有说话,却杀机森然。
“燕国,是杀出来的。”石戊呵呵一笑,“一年多没有打打仗了,孩子们也长大了,他们需要爵位来为未来铺就台阶了。八个霸府不够,我们还有八个。要打一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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