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知道有辛氏浮躁了,可你还……”老巫脸色微变,耜大股都知道有辛氏基层开始浮躁,想要进取,不帮着辛屈稳一手,反而还要推波助澜,合适吗?
“是啊,我这一路南下,也在思考,这么做对不对。但走下来,我发现,必须这么做。”耜大股声音中带着决绝,“屈以为,通过攻打有戎氏,牵制河洛的战争,可以影响商人册封他为方伯。
妄想以奄商的背书,给他在幽州多一些时间准备。
但很可惜,河北的商公族不会给他时间。
我走唐邑南下,高邑、牴邑一直到庇,沿途十几个大小侯、子、多子族已经开始崭露敌意。
如果不是我打着王子旬和朝贡的旗号,只怕已经被分食了。
他们已经开始筹划如当初他们驱逐孤竹氏一般的事情了。
商公族的行事风格如何,您比我清楚。真要开始动手,必然是劫掠不停,不会轻易停歇,如果有辛氏还击,战争只会越来越多。
他们人多势众,轮着来只会让有辛氏疲于应对。
所以,必须要瓦解有戎氏对北方的战斗力。
否则有戎氏与这十几个侯、男联手,一左一右,有辛氏不可能安稳的。
尤其是有辛氏的控制区域,一东一西,相距甚远,容易被各个击破。”
耜大股握紧拳头:“巫,如果您还对有辛氏存有顾念之情,我希望得到帮助。事成之后,以辛屈的作风,他不会不做出回馈的。
虽然我呆在居庸关,但屈经常安排人轮流给我们教习文字书。
两年,我们在学习与镇守中渡过。旁的我不知道,但屈的一举一动,我却看得真切。毕竟往来延庆与昌平的文书,都得过我这里。
我相信,辛屈肯定会对南方的做法有所应对,但这种应对并不一定能换取下边的理解。
有辛氏现在全部建立在辛屈的个人威望上。
他可以输,但不能输在焦头烂额上。
一旦有戎氏和河北十几个侯、子、多子族同时行动,那么屈只有一条路可以走,撤出山西,或者撤往肃慎。
可不管去哪,有辛氏都会分崩离析。
所以,这场战争的快速终结,得有人去发起,成了功勋卓著,败了身败名裂。
因此这是豪赌,辛屈不能去,他的威望不容有失。
但我可以去。”
耜大股讲得很清楚了,一旦被这群河北公族知道,有辛氏主力沉入了有戎氏战场,他们必然越境幽州,偷袭有辛氏,虚弱有辛氏。
这种事情,商公族没少做过,所以西线对有戎氏的战争,不能拖延,必须速战速决。
但辛屈的战术却是拖,左右战争走向,给商王和一点颜色瞧瞧。
可是商王和都管不了河北的商公族,就不能将商公族和商王和当做一体来看待。
辛屈对这点的认知并不深刻,不然也不会存着心思,妄图用商王的册封,来拖延这些河北公族的制衡。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辛屈没有亲自走南方一趟,才有的妄念,因此耜大股觉得必须纠正。
加之有辛氏现在基层整体是浮躁的,爵位体系下的功利人心,已经被释放了,如果辛屈能及时抽身倒也罢,就怕有戎氏也会有所策应,到时候东西两个方向同时陷入焦灼,那对于有辛氏是致命的。
双头鹰扩张看起来很爽,但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商公族和有戎氏联系不紧密。
但很可惜,好姓与子姓的联系,那是要多紧密就有多紧密,双方都依托太行山发展与生活,一动就是一起动。
“可是你才两百人。”
“够的。”耜大股笑道,“我去不是打硬仗,而是破坏,走一段时间,秋了,放把火,田里的粟就化成灰了,也就没得吃了。
没有吃的,他们就不可能大规模的动兵。
如此,才有足够的转圜余地。”
“那……伱怎么跑?”
“牛、马这不是遍地都是?商族喜好畜牧或游牧,很多小臣部落,我全员甲兵,打他们如喝水般……”
耜大股说到这里,停下来看向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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