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耜大股回来据为己有,那辛屈可以乐呵的鼓掌了。
他就不用担心这群中年男人拧成一团,死死依靠在耜大股左右了,心也能安下来。
总之,蓐丈与姚共之间,依旧存在有辛氏平民和长辛氏贵族之间的感情用事。
跟辛屈他们这些自小就不知道西边还有这号亲戚的人不一样,当初的背叛刻骨铭心,影响至今难消。
两人一说话,基本上就是针锋相对,互相阴阳。
但姚共是“贵族”,他有自己的矜持和骄傲。
所以,在两人仅有的几次交流,总是被蓐丈气够呛。
“你就等着吧!我就算不靠屈,我也能靠自己往上走。至于你……这么多年了,可不见得你有什么进步。”
姚共鄙薄一二,明知道辛屈对爵位有相关的礼制,该是什么样的就穿什么的样,堂堂一个中士,居然还穿染血的袍服,身上还有一股味道,至今不曾清理,成何体统!
蓐丈却不以为然。
族里虽然给他配了袍服,但早年困顿的生活,已经让他习惯了能穿就行。
这也是为什么辛屈会将蓐丈安排来姚共这里做副手,就是担心姚共的性格容易脱缰,虽然不如自己两个表兄姚河,但姚共荒诞起来,他辛屈也拦不住。
那么,蓐丈出现,算是顶上辛屈不好直接出面的差,毕竟有辛氏和长辛氏合流是武力合流,说到底是有辛氏的胜利。
蓐丈还是能借威压一头,姚共就算不想听,也得考虑政治影响。
这就是贵族的利益权衡。
“主,条苦在营外。”
姚共被拉回了视线,顺着亲卫所指的方向看去,脸色诡异:“她居然一直没有走?”
“估计是了。”亲卫微微点头。
“走吧,见见她。”
姚共颔首,他现在有辛屈的委任和相关文书在手,也不怕条苦这边有什么异样。
很快,姚共抵达条苦所在的营地。
她已经在这里扎营好几天,专门等待姚共或者辛屈带来的回应。
涞氏和宣化的地盘,只隔了一条河。
往来也算方便。
所以条苦也就没着急回去。
终于,看到了姚共,条苦挺着大肚子,赶紧在战车边迎接姚共。
姚共是通过马凳走下马车。
而边上的蓐丈则是跳下来,激起一地烟尘。
“咳咳……我说你就不能庄重点?”
“你这路修得不怎么样,居然还没有夯打。”蓐丈不屑的看了一眼姚共,然后又跺了跺脚,又是一层烟,“没有夯打的路,越是靠近营地的地方,每天都要洒水,防止烟尘弥漫损害路基,你这太糊弄事了。”
“你……行!你说的有道理!但,我这里是营级别的,是军营!不是县邑……算了,不跟你扯皮。”姚共被搅扰了,也没多少说话的心思,随手将辛屈给的委任状递给笑容僵硬的条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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