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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央听话地点点头,转身的刹那,瞥见傅谨观腰间有一点绿。他的目光顿时凝住,再仔细看那块绿松石,越看越熟悉,遂质问:“你为什么会有这一块绿松石?它明明是今行的。”
当初他们兄弟一起寻到原矿,打磨切割后一人拿了一块。
星央伸出手,语气强硬:“把它还给今行,我今天就不揍你。”
傅谨观顿了一下,低头看那枚被玉环住的宝石,轻声道:“我在书上看到过,秦甘地区的人很喜爱这种绿松石。它清丽而雅致,很漂亮,我也很喜欢。”
他解下玉环摩挲一遍,然后递出去,“作为赔罪,你要,我就给你。”
星央说拿就拿,想把中间的石头取下来,但不知怎么嵌进去的,轻易不能取出,只好整个握在手心。
贺今行看着,什么都没说。等他尝试了一阵,想走的时候,就带他一起离开。
竹帘被挑起又落下,垂吊的织穗晃荡不已。傅谨观盯着它们直到停息,才按着胸口埋头弯腰,剧烈地咳嗽起来。
伺候的小厮都鹌鹑似的缩着,不敢上前打扰,更不敢出声相劝。待他咳完自己倒茶喝,看起来没有出事,才询问要不要回屋。
“是该回去了。”傅谨观答。
小厮们便撑起大伞,左右搀扶他行走,余下的则收拾器具,浩浩荡荡回到那座寂静的院子里。
夜雨来得悄无声息。
不知多久,傅景书终于回来,一眼便看到坐在正厅的兄长。
她问守门的侍女:“外面的风这么大,为什么不关门窗?”
那侍女当即跪下。
“开着门,能早一些看到你回来。”傅谨观开口:“也好给你解释。”
傅景书早就接到了禀报,也没有略过此事的打算,“你说,我听着。”
傅谨观便挥退所有下人,“还记得秦王妃的手札吗,他曾经来取,但那时手札已经被裴六带走了。”
“他要手札?”傅景书立即推出一个猜测,脸色一变,“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
傅谨观慢慢说:“那本就是秦王妃的东西,母亲为了泄愤,指使人偷来藏匿。我于心有愧,不想再多亏欠。”
他生得早,记事也早。近月来对旧事的记忆却渐渐模糊,已拼凑不出这位长辈的面容,只记得她对他很和善,曾为他治病。
傅景书将自己推到哥哥身边,蹙眉道:“哥哥,我很生气。”
傅谨观抿了抿唇,做出任她责骂的姿态。
但傅景书从未对他说过重话,盯着他半晌,只是问:“你的玉佩呢?”
“也还回去了。”傅谨观说:“你我兄妹和他,不论算不算得上两清,都再无多余的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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